并且这四天的飞行并不是直线，而是七拐八绕的。每当灵气消耗超过一半的时候，楚寒便让百草给他服用一些恢复灵气的粉末。

但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依然存在。四天的时间，流影无踪的最快速度，连楚寒都不知道自己飞出去了到底多远。

这就有些问题了，自己的神识一无所获，而且以流影无踪的速度，加上自己还是兜兜转转，有时候是突然的转弯，而且还经过了不少的障碍。

但对方都能轻松跟上，说明对方的境界应该比自己要高。

既然如此，对方为什么不直接现身，而是一直跟踪着自己？对方有什么目的？

楚寒眉头微皱，有些猜不明白对方的用意。

百草问道：“楚寒，怎么了？”

楚寒轻声道：“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跟踪窥视着我们。但我放出神识，却找不到他。”楚寒如今的神识比开庭境中期还要高一些。

这说明对方的境界起码是在开庭境的后期以上。而能轻松跟上流影无踪的速度，除非对方的身法也是顶级身法，否则，就只能往原丹境上面猜测了。

百草点头说道：“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而且我感觉，那窥视离我们极近。”

“极近？”楚寒闻言，心中一动。他想不到百草的感觉比他还要敏锐一些。他只能感觉到有人窥视，却不知道对方在哪里。

而百草却能感觉到这窥视极近。而正是极近这两个字，让楚寒似乎想到了什么。

楚寒放出神识，在自己和百草两人的身上开始搜寻。

百草说极近，那说不定，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和百草的身上。

百草看到楚寒的动作，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好奇道：“你在找什么？”

百草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微微一笑，说道：“我实力不行，也没有太多经验，帮不上你的忙，只能动些小脑筋罢了。”

楚寒继续夸奖道：“你做的很好啊。要不是你，我怕是又要有一番苦战了，说不得会受伤，也说不得又会被人家追杀。”

百草眯眼一笑，抬头望着楚寒回道：“楚寒，总有一天，在你战斗的时候，我也能在你身边，与你一起并肩战斗，帮上你的忙的。”

楚寒一笑，伸手想揉揉百草的头，只是伸出手才发觉自己这样的动作并不合适，于是又灿灿的缩了回去。

看着百草疑惑的眼神，楚寒的神情有些尴尬，急忙转移话题道：“那两人呢？”他说的之前的两个傻子。

楚寒和百草转头看去，却发现那两人早就已经在苏沐风和黎音的攻击之下陨落了。

此刻两人的尸体也已经被那冰晶给冻住了。看的出来他们也想反抗，甚至想逃走，只是反映的太慢，所以失去了机会而已。

而直到他们死亡，脸上布满了恐惧，那哥哥都在努力的保护着自己的弟弟。

这一幕，却让楚寒失了神，心中无限感慨，久久不语。在尔虞我诈的修真界，这样的感情实在太少了。多少父子兄弟，为了点资源互相残杀？

看着眼前的两兄弟，曾经的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一份兄弟情。前世他和江白玉，也曾经是生死兄弟。

他们也曾经是敢将背后交给对方的人。也曾经为了对方，彼此都不顾自己的性命。也都曾用实际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兄弟，谁都不能动，动者必死。

他们相识十余万年，彼时都是刚刚飞升，处于仙界的最底层，一路互相扶持，一直到了仙帝，成为了尊主。

这样的一份感情，最终却变了质。直到事发之前，他都无比的信任江白玉。就如相信自己一般的相信他。而江白玉，辜负了他的信任，也辜负了他们之间的兄弟之情。

难道那些外物，真的比感情，比什么都重要吗？

百草站在楚寒的身边，只感觉楚寒的身上散发出一股无尽的悲哀之意，她从未见过楚寒这样，心中有些担忧，不由开口轻轻喊道：“楚寒……”

只一声，就唤醒了沉浸在回忆和感慨之中的楚寒，那无尽的悲哀之意已经消失，转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