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汐一点点的抬起了眸子,疑惑的看向了眼前的人,南宫绝吗?是他吗?!接着这儿的月光和星光,一点点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人。
一身白色的衣服,有些像古代的人穿的似的,而他长发披肩,宛如从天上走下来的神明一样。
他的一双眼睛,像是从来没有受到过任何瑕疵的沾染,干净得像高山顶端的一捧圣雪,夜里的风吹乱了额前的缕缕黑发,发丝温柔地划过眼帘,垂散在不误凡尘的脸上。他孤高而又淡漠。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为什么会看到……墨幽师傅?
浅汐瑟瑟的伸出手,尝试的去触摸眼前这个人的身影,如果是幻觉的话,一触碰就会消失的吧……也不会有温度……
当冰冷的小手触碰到墨幽的身子时,那股温暖传过来,她几乎激动的快要哭了:“师傅……真的是你。不是幻觉。”
墨幽不语,只是手指轻轻扶过她那被风吹的凌乱的头发。
“师傅,呜呜哇哇哇哇……”她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大声的嚎啕哭了起来。心里藏着的委屈,心里的愤怒,心里的所有所有的情绪,在师傅的面前,全部都化为了眼泪。没有任何的防线,没有任何的盔甲,此时,她才真正的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样,有了软弱的一面。
他不善于说什么,只是将她抱了起来,朝山上走去。
殊不知,南宫绝站远处,看着墨幽抱着风浅汐上山,只是静静的看着。
“主人,您为什么不自己带风小姐上山呢?”朱雀站在南宫绝的身后,眉头一直紧锁着。
“她不需要我。”
朱雀有些疑惑,那风浅汐就需要那个墨幽吗?主人偏偏上山去找他,告诉墨幽,风浅汐在山下。
他们什么关系?
“主人,那我们要在这儿继续等风小姐下山吗?”
“哦。”朱雀低了低头,不必了,既然不必了,那您又为何站在这夜里不肯离开呢?连她都觉得有些凉了。
南宫绝望着那越走越远,那几乎在黑暗中已经消失了的身影,而他一直在这儿呆着,一站便是许久,小声的自语道:“当你做错的时候,连呼吸都是错。”
朱雀只听到那小声的私语,心里跟着一紧。
开飞机的驾驶员正是朱雀,她一直就听到了舱内的了动静,也很担心,本想要进去看看,但又着实怕打扰了,便一直忍耐着。
看到南宫绝额头流出的鲜血,朱雀心里一惊,到底发什么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主人竟然受伤了!!
“主人,你受伤了。”
“还有多久到禅月寺。”他却冰冷的说其它的事。
“前面就是了,很快。主人……您还好吧?”
“找一个靠近它的着陆点,下去。”他依旧的冰冷,太多的无奈,却不忍看着她继续疯狂下去,更加不知道,此时他的做法,到底是对,是错。
朱雀也不敢再多问什么了,只好点了点头。
直升飞机慢慢的向下,很快在黑暗中找到了一个比较平的着陆点,打开机舱的门,因为是深夜,又是深山野林的,风极大,吹得她热热的脑袋,都像是瞬间冰凉了下来。
这让南宫绝又多了一点的后悔:“前面上山就是禅月寺,都已经都到了这了,你又缺这一两步吗?”
浅汐没有回答,自己走下了飞机,她的身子此时非常的虚弱,本来就发烧了,还在这冷风中吹着,简直就是不想活了的做法。
南宫绝拿着被子跟着走了下去,追了上她。从后面用被子将她裹住:“浅汐,你恨我也好,杀我也罢,你要怎么样都好,你怎么样都好,不要这么对待你自己。”
“放开我!”而她却冷漠的如冰块一样。
“浅汐,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
“南宫绝,你这么做,那又是何苦呢!!既然你想起来了,你应该无情一点,冷漠一点,这才符合你的性格呀。别跟着!”
对于他来说,此时最大的报复,不是她亲手杀了他,而是无尽的冷漠。
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被子落了一地。看着她没有停下来的脚步,自己一个人在风中向前走着。
南宫绝站在那儿,看着她走了好远,转身一个人回了直升飞机上,飞机慢慢的升空,一点点的远离这里。
浅汐始终没有抬头去望过一眼,他就算走的再远,也是应该的,我就算在落寞,再惨,也不需要他的一点点同情。
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我无法忘记对他的恨,无法原谅他。无而是当一切都触手可及,我却不愿伸出手去触及。
她的脚步越来越慢,发着高烧,一个人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大风里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