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贵妃辛苦筹划的计谋不仅没能除掉碍眼的俪昭仪,反而让慕容璃受到皇上的猜疑,如此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无疑更让她对俪昭仪恨之入骨,只是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罢了。
许贵妃这句话乍然听上去像是夸赞,但俪昭仪如何听不懂对方是在讽刺她出卖父亲换得荣宠,是以淡淡笑道:“贵妃娘娘雍容华贵,就连母家妹妹和侄女亦是国色天香之姿,如何是臣妾这等寻常女子能比的。”说罢,转身看向皇后,笑盈盈道:“娘娘说是么?”
许贵妃的侄女许汐儿自从上次被抓到跟礼亲王有染后,就被赐给礼亲王为庶妃,礼亲王向来是个任性妄为的主儿,对莫名其妙被塞到自己身边的许汐儿厌恶不已,连新婚之夜都没有踏进新房半步,不仅如此,他还陆续纳了两位庶妃入府,那两位庶妃见礼亲王不待见许汐儿,便也处处跟她对着干,许汐儿从小被许贵妃养在身边,半个公主似的尊贵,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羞辱,以至于不顾许贵妃的告诫,跟那两个庶妃大打出手,礼亲王正好趁这个由头将她软禁在院中,形同废黜。许氏这边,就更不必说了。
所以,俪昭仪这番话,可以说是赤裸裸的讽刺了。
皇后对许贵妃的恨意远在俪昭仪之上,闻言淡淡笑道:“昭仪说的自然在理,贵妃难得这时候到本宫这里来,快请坐吧。”
许贵妃心里恨的直发痒,藏在袖子里的玉手亦被指甲戳出一道道血痕,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恭顺道:“臣妾身为嫔妃之首,理应时常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奉的,娘娘如此说,倒是臣妾懒怠了。”
“都是自家姐妹,哪里说的找这样生疏的话。”皇后深深看了许贵妃一眼,似笑非笑道:“早膳时分璟儿来给本宫请安,提及皇上将一件涉及京城安危的案子交由他审理,因为截获的书信中涉及馨月郡主,镇国将军府只怕是脱不了干系,前段时间皇上让妹妹主理将军府内宅事宜,妹妹也该过问一番才是。”
皇后话音刚落,俪昭仪已是重重叹息一声,接口道:“馨月郡主真是可怜,短短几天时间,不仅母亲死了,自己还被奸人盯上,时时处在危险之中。”
“谁说不是呢。”皇后瞥了瞥许贵妃略略有些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本宫已经派人去宣馨月郡主入宫,可惜郡主去了帝师府,不过算着时辰,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娘娘仁厚,有您的关怀,郡主定能很快从丧命之痛中走出来。”俪昭仪含笑逢迎道。
听到这话,皇后端庄温和的脸庞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无奈之色,幽幽道:“本宫除了安慰几句,也做不了别的,只盼着璟儿能够不负皇上所托,早日查出凶手。”
俪昭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皇上一向看重馨月郡主,定然不会放过那些个背后使黑手的小人。”她稍稍停顿一下,继续道:“贵妃娘娘,您说是么?”
许贵妃淡淡看了俪昭仪一眼,正要开口,却见皇后身边的欧阳姑姑进来回禀道:“主子,勤政殿的小太监在外求见,说是奉皇上旨意,请娘娘去勤政殿见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