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全身一震,慢慢地回过身,看着林冲,林冲把那副金丝软甲双手递给她,“你忘了把这个带上了。”
扈三娘慌乱地接在手里,转身快步出了林冲的卧房,来到一处假山后面,她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人,这才手忙脚乱地把外衣脱了,那那套金丝软甲穿在身上,又穿上外衣。
那副金丝软甲本来就是内甲,再加上扈三娘身材消瘦,穿上去基本看不出八来。
扈三娘之所以要把这副软甲穿在身上是担心小仓明月看见这东西盘问她,她不是一个会撒谎的人,她怕自己说漏了嘴。
弄好了衣衫之后,她这才慌乱地回到自己和小仓明月的房间。
小仓明月正在房间等消息,见扈三娘慌慌张张地回来了,马上问:“怎么样,得手了吗?”
“没……没有。”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得手?”
“他……他喝醉了,我正要给他倒茶喝,他却对我动手动脚的,我一慌乱就把那茶壶摔在地上了。”扈三娘语无伦次,忐忑不安地回答。
她本来就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加上她说话时言语慌乱,神情紧张,小仓明月马上看出她是在撒谎,气愤地伸手给了她一巴掌,“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春心”
这个问题刚才扈三娘也曾经问过自己,可是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动了春心,因为她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动了春心是怎么回事,她只是在内心的最深处不想林冲死,就像不想让自己的一个亲人死一样。
“没有,没有。”她慌乱地回答,“我没有。”
小仓明月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告诉你多少回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跟普通人是不一样的,我们不能有人类的感情,不能有慈善之心,尤其不能对男人动春心,那样我们是做不好事情的,一旦让上面知道了,我们就得死,你明白吗?”
这话,不但小仓明月跟扈三娘说过,在接受训练时别的人也跟扈三娘说过,当时扈三娘觉得这个没什么难的,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件事好难。
“他有没有觉察出那茶不对?”小仓明月又问。
“没有,他没觉察出来,他,他当时想对我做坏事,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你让他做了?”
扈三娘一听这话,脸一下全红了,马上应道:“没有,我怎么可能让他……”
“你错了,下次他再这样,你就让他弄,女人嘛早晚要经过这种事的,而且男人只有跟女人做了这事儿,他才会相信你,认为你是他的人,这样你以后才会有机会下手,明白吗?”
扈三娘心里说:好女孩儿家怎么能随便跟男人做那种事呢?那种中只有拜了堂成了亲,才可以做的。
可是,她知道这话只能在自己心里说,表面上她点了点头,装作听懂了小仓明月的话。
不提扈三娘上了床睡下,再说张叔夜连个仆从也没带,单身匹马连夜来到李家庄的内城之下,向城头上口称:“海州知州张叔夜求见老友李庄主。”
城头上的守卫的庄丁马上向李应禀报了。
一身白孝服的李应正在他的府里为大哥张罗丧事,听庄丁禀报说张叔夜来,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
在东京时,李应和张叔夜曾经是同僚,也有些交情,后来张叔夜升了,而李应却还在原地不动,张叔夜升官后多次接济过穷困潦倒的李应,两人算是有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