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牢里的规矩这是万万不可的,贾六转了转眼睛,咬了咬牙,点头道:“好,岳爷,你稍等片刻,我去试试看。”
贾六转身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远处响了几声开关门的声音,接着是一阵犯人镣铐拖在地上的响声。
岳飞听声音是两个犯人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一抬头,果然看见贾六带着同样是一身伤痕,破衣烂衫的岳云和张宪二个人走了进来。
三人一见面都非常的激动,一下抱在一起半响不出声,六行无比冤屈的英雄泪在他们的心中无比酸楚地淌过,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哭。
岳飞率先松开二人,笑着指了指地上刚才贾六给准备的酒菜,对岳云和张宪说:“来来来,这是贾六兄弟给咱们爷仨准备的年夜饭,吃们爷仨喝几杯。”
三人席地坐下。
张宪先给岳飞和岳云倒了一杯酒,接着自己也倒了一杯。
岳云则好奇地问岳飞,“爹,不是明天才是除夕吗,怎么今天咱们爷仨儿提前过年呀?”
岳飞一听这话,不由得悲从中来,差点流出眼泪来,他勉强地笑了笑,“云儿,我们仨儿现在不是普通人,是囚徒,我们能有几道菜,几杯酒过年就不错了,哪管什么今天明天的,来来来,爹敬你们二人一杯。”
张宪和岳云奇怪地对视了一下,张宪道:“岳父大人,您是长辈,我们是小辈,怎么能让您敬我们两个小辈儿的酒呢,您搞错了。”
岳飞抚了一下额前的乱发,苦笑了一下,“没有错。为父我征战半生,你们二人自我组建岳家军以后就一直跟着我,好处呢,你们都没怎么捞到,一旦有错,为父首先罚你们。
云儿如果不是跟着我,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四品官了,而现在还是个从五品的小官,而宪儿您呢,智勇双全,天生的将才,跟了我,官没有做多大,钱也没得到几个……
现在想来真是为父的过失呀,现在为父借这杯酒向你们二人算是赔个不是吧。来,咱爷仨儿干了这一杯。”
三人碰了一下杯子,都是一饮而尽。
岳飞又亲自给二人满了一杯酒,继续说道:“云儿呀,原本呢,我是打算把你送到吴王的部下,我师兄那人心眼活泛,不似我这般古板,他的部下连个义子现在都是五品官,我原本想着让你在他摩下混上几年,最少也混个四品的官职,也算……没想到……”
说到这里,他又看了张宪一眼,换了个话题道:“宪儿你呢,我本以为打完了这一仗,就让你和银瓶结婚,没成想……反倒因为这个让你受了牵连害了孩子你呀……为父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呐。”
岳云和张宪二人听了岳飞的话,都觉得诧异,因为这完全不是岳飞平时说话办事的风格,他们俩个隐隐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岳云问道:“爹,是不是赵构那昏君要杀我们父子三人呀?”
岳飞眼一瞪,喝斥道:“混账,你胡说什么,你怎么可以骂官家是昏君?官家并不是昏君,只是被秦桧等奸臣蒙蔽,现在如在梦中一样,你不可造次乱言!”
张宪小声地问:“岳父大人,是不是我们父子三人的大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