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nazi将军谈判,以和平的名义?法丽德冷笑一声。
国王的神情显得极度悲哀,即便不以任何名义,我也必须不辞此行。孩子,你还没有长大,终有一天你会体会到,作为一个没有实权的国家元首的屈辱和悲哀。
“去和德国人谈判吗?我也要去!”法丽德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您刚才好像没有提到我,是他们没有打算让我去吗?”
国王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随后微微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该怎么做。”法丽德忽然握住父亲的手。
“我想……可能……你是英国人留在后面的杀手锏。”国王嘴边的苦笑显得颇为无奈,“要知道,你的作用可比我们几个人加起来都要重要得多。”
法丽德的眼中涌起泪花:“难道我们就要这样任凭英国人摆布吗,父亲?德国人可是我们的敌人,我的家人怎么可以深入虎穴呢?”
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我的孩子。国王的眼中也起了一阵氤氲,四个儿女中,法丽德是最优秀、最得自己宠爱的一个。尽管这孩子已然出落成温文尔雅、蕙质兰心的淑女,但是在宠爱她的父亲的眼里,她永远都是那个需要保护和引导的孩子。
法丽德看起来很想大声地喊叫,但也只是极力地克制着。她的怒意并非来得没有道理,她的家人在前方,在敌营与敌人谈判,而她却被隔离,被软禁,被监视,如果她的家人在那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英国人自顾不及他们才不会管,他们会怎么对待这个失去了家庭庇护的小金丝雀都未曾可知。
“我恨他们,父亲!”法丽德有些激动,“我自小就没有享受过母爱的滋味,我不想连唯一我视之为精神支柱的父爱都失去。我不能没有您,父亲!”
“法伊,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母亲?真不可思议,你居然这样理解你的母亲,你居然说你的母亲不爱你!”国王既惊讶又难过,“一家人在一起,难以避免会产生些矛盾。你母亲每天也很劳累,如此你就有了一些被疏远的感觉。”
“真的是这样吗?”法丽德冷笑一声,“父亲,我不知道为什么从记事起就发现自己被呼作‘圣女’而被整日禁足宫中,我也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那样对待我。我知道,因为我一出生就被认定为法蒂玛先知hd的女儿,被ys教尊为圣女转世,我一出生就必须是一个虔诚的s,必须作为一个所谓的领袖和王室成员的双重身份而被神化。没有人懂我的心情,如果我也能够选择的话,我多么期望我可以投生在寻常人家,可以像个最普通的农家女孩那样自由、安详。”
为了不让女儿发现眼中的难过,法鲁克闭上了眼睛。
“我厌烦这样,”法丽德重重地说道,“我做祷告要给谁听?会听我吗?他能降临福祉帮助我吗?我曾经在面前无数次忏悔,并请他降罪于我,以换取母亲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关怀,可是他没有!所以,我痛恨那种种欺骗,谎言背后,处处皆是压迫的束缚,从言行到精神上的桎梏。”
“法丽德,你快停下。你这样说是大逆不道的,要记住你是阿拉伯的领袖,你应该是一个比任何人都要虔诚的s。”法鲁克国王急切又严肃地对女儿说道,“快跪下来向忏悔吧,孩子。”
“不,我不要忏悔,我要继续说下去。您就要离开我了,我要把我这些年一直想说的都说出来!”法丽德坚定又严肃地说道,“如果不是父亲您给于我如同阳光和海水一般的父爱,弥补了我不少的缺憾,我不知道我要如何支撑下去。我想为您分担忧虑,我只想为您分担。我不想做什么该死的圣女,我只想做一个真正的女儿!”
国王没有反驳情绪激动的女儿,却忽然笑了笑,开始迷离起来的眼光提示出已经渐入回忆:“还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