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好像一直没见董一凡。”程月明忽然说道。

“小凡？难道你怀疑是小凡？”李昊天蹙起了眉头。

“我不是怀疑小凡，我只是说一直没见到小凡。”

“不过说起来也很奇怪，自从被万维方捉走之后，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样。”李昊天陷入了沉思，回忆这董一凡最近一段时间内的，所有行为。

“这董一凡是谁？”方中迁问道。

小凡的真正身份，只有李昊天知道。而这种事，李昊天也绝对不会说给第二个人听的。因此，他只是说了董一凡是自己的事务所合伙人。

但方中迁却对董一凡产生了怀疑，说道：“会不会是她的所为呢？”

“可是她没有理由这样做。”程月明认为，董一凡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看平时董一凡都是很冷淡低调的样子，说什么也不相信董一凡会做出这种事。

但真正的董一凡是怎样的，连最了解她的李昊天，现在都摸不清了。

一群特工，最终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终无果而回。

方中迁联系了警察部门，不过是让他们等在天文台外，让特工收拾完了这里的现场，将机械设备从那些尸体上取走，然后把这些尸体交给警察部门，并要求他们对此次事件保密。

不管万维方的脑袋被谁取走了，反正李昊天认为，万维方已经死了，总算可以安心了。

今天经历了一场战斗，李昊天的胳膊，一只脱臼，一只粉碎性骨折，就被黑雀送往了医院。而程月明则跟着方中迁他们走了，以修补受损的机械手。

李昊天是个讨厌医院的人，接上了脱臼的手臂，然后将右手打上膏布，又去探望了仍然没有醒来的梁可欣。

她依然睡的那样安详，好像没有任何痛苦。而李昊天能做的，只是以后常常来看她，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以前从来没发现，睡着时候的梁可欣这样美，这种美不掺杂任何杂质，那样洁净。

肖乐迪站在梁可欣的病房的门口，悄悄看着李昊天抚摸梁可欣的脸蛋。

梁可欣像个睡美人，李昊天像是拯救她的王子，他们看起来很般配啊！

肖乐迪自嘲地笑了笑，在李昊天的心目中，自己可能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人。

“谁！”李昊天的手从梁可欣的脸上拿开，猛地回头，看到了靠在门上的肖乐迪。

“我没想打扰你，不过知道你的手骨折了，想看看你。”肖乐迪掩盖着失落的心情，勉强微笑道。

“我没事，这点小伤死不了人，你帮我多多照顾一下可欣就好了。”

“还说没事，里面都下钢板了，有时候，当你累的时候，痛的时候，看看你身边的人，她们耳朵可以倾听，她的心可以缓解你的伤，只要你愿意。”肖乐迪想要靠近李昊天，却鼓不起那个勇气。

“我知道，谢谢你小迪，我对你做了错事，可你从来没有怨恨过我。其实我也同样对可欣做出了错事。我欠你们的，却不知如何偿还。”

现在是唯一杀死万维方的机会，虽然天天已经奄奄一息，可李昊天已经来不及为它伤心了。

他凌空一条，一脚直奔天天的脑袋而去。

而万维方只注意“天天”和程月明了，本来以为，李昊天已经没有了任何战斗力，完全不必在意他了。却没想到，李昊天会直接踢向“天天”的脑袋。

因为天天的嘴中含着飞刀，所以这一脚踢上去，刀柄穿透了天天的后脑勺，同时，刀锋也刺进了万维方的喉咙。

而于此同时，程月明也撞在了万维方的身上。

万维方倒下去了，程月明和李昊天也落在了地上。

直到现在，万维方也不想相信，自己能被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李昊天来一次致命一击。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心中有太多不甘心的话想说出来，然而因为喉咙被刺穿，发不出声音来。当他的嘴唇蠕动的时候，喉咙处就会涌出大量的鲜血。

程月明跟李昊天就倒在一起，她看到了死去的“天天”和奄奄一息的万维方，不觉间落下泪来。

“为什么连‘天天’一起杀死？”她用低沉的声音问道。

“你认为‘天天’成了那样子，还能活下来吗？”李昊天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虽然‘天天’只是一只猫，但是我知道它的用意，它就是要牺牲自己，以争取我们活着，如此一来，它的死，也变得有意义了。”

“我才不管，你还我‘天天’，你这个心狠手辣的人。”程月明哽咽着说道。

李昊天走到了万维方的跟前，看到他还有一口气在，于是用脚踩着他的脑袋，说道：“除了‘天天’，你还会心疼这老不死的吧？”

“你说什么？”

“毕竟他是你亲生爸爸，说不在意，是骗人的。”

程月明沉下头来，默不作声。

“你来亲手杀死这老不死的，还是让我来？”李昊天问道。

“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能撑多久？不要再动手了。”程月明也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走吧，让这个不该存在的地方，永远的埋葬万维方，和我们的‘天天’。”李昊天说着，先一步走出了这个偌大的空间。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留下了一滴泪。不但是为了“天天”的死而伤心，也是为了万维方。

多年来，他一直把万维方当作父亲一样。表面上说的毫不在意的样子，但在心中，仍然和程月明一样，对万维方有着割舍不下的亲情。但他是个理智的人，敌人就是敌人，就算是至亲变成敌人，也应该消灭掉。

走出了这个空间，李昊天看了看那偌大的制造工厂。

这看起来像是梦幻一样，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万维方真是不简单。

但已经生产出来的这些半成品，应该如何处理呢？这才是一个问题，这些东西，肯定是国安局想要得到的，但这种东西在李昊天的眼中，就是祸害。如果被国安局得到了，万一哪天再流出去，又会变成麻烦。

“月明，我们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破坏掉吧。”李昊天说道。

“为什么？”程月明诧异地问道。

“经历了这多么事情，你还看不懂吗？这种东西是不应该存在的。”

“我不这样认为，有了这些东西，可以让我这样已经变成废人的人，重新拾起生活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