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逸听了,顿时也明白过来:
倘或他刚才死在那个黑豹男子的手中——
那么,尉重央是不可能只为了给他讨个公道,便去得罪五曜圣地的人,亦或是程希弦。
甚至,事后司玄道的人也根本不会被人追究,反而可能因为办事得力而受到程希弦和卢长老的奖赏。
站在尉重央的立场上,这种选择一点错都没有。
因为,在楚逸已死的情况下,与楚逸非亲非故的人是不可能替一个死人主持公道的。
意识到这些后,楚逸心神一懔,端端正正地冲尉重央和卫凌笑施了一礼,口中称道:
“多谢两位前辈教诲,晚辈日后一定铭记在心!”
见楚逸如此郑重,尉重央反而有些不习惯了。
只见这老头左手揪着自己的白胡子,冲楚逸摇了摇右手,故作调侃地应道:
“你这小子突然正经起来,老夫反倒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说起来,你小子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到最后却突然犯浑了呢?”
说到这里,他又眼神戏谑地瞥了一眼楚逸,轻笑道:
“你的那位同门还是红颜,责骂你时说的话就没错,困兽犹斗!”
楚逸听了,脸上淡淡一笑,心里却暗叹一声:
“若非那些家伙欺人太甚,小爷我也不会以身犯险,杀鸡儆猴了。”
其实,在那个黑豹男子纵起身形时,楚逸便意识到不对劲了。
只是就如他心里想的那样,不让某些人见见血的话,他们又怎么可能消停下来?
卫凌笑心思缜密,一看楚逸的样子,便猜到了楚逸的心思。
不过,虽然他没有像尉重央那样奚落楚逸,但却问了楚逸一个不好直主相告的问题:
“楚公子,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当时,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还有,劫火之灵爆出来的熊熊烈焰,为何会突然消匿无踪?”
话音一落,原本还有些没正形的尉重央,看向楚逸的眼神也变得认真起来了。
一时间,楚逸真得有些犯难了。
他看着自己眼前一脸疑惑又眼含期待的尉重央和卫凌,心里暗暗苦笑一声:“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们?”
尉重央听了楚逸的话,又见他一脸正色,顿时两眼微微一眯,老神在在地应道:
“老夫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是在奇怪,那头黑豹为什么一击不中,却还要继续与你缠斗,对吗?”
闻听此言,楚逸的神情不由得先是一怔,然后马上轻笑着给尉重央戴了顶高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老家主,你怎么能猜到我心里的想法?”
俗话说,老小孩老小孩,尉重央这种老家伙,当然要哄了!
然而,尉重央却像是不吃楚逸这一套。
只听这老家伙哼了一声,故意怒道:
“你小子,真以为老夫老糊涂了不成?”
“实话告诉你吧——”
“之前老夫在玉衡峰时,便已经觉得奇怪了。”
楚逸听了一惊,急忙问道:
“尉老家主,这话怎么讲?”
说完,他在心里暗暗嘀咕:
“难道这老家伙,是从我身上看出什么破绽了?”
“是那七枚元灵玄珠?”
“还是他无意看见了姑姑,识破了姑姑的身份?”
想到这里,楚逸心里又是一惊:
“难道他的修为已经高到,能看穿金小丑面具了吗?”
便在此时,一旁的卫凌笑突然试探着说道:
“程老家主,你是说——”
“因为曲珑儿说,她找不到程希弦那几个家主,所以你觉得奇怪?”
话音一落,便见尉重央轻轻抚着白胡子笑道:
“嘿嘿,还是你这个卫家的小子,了解老夫的心思;”
“和你们分开之后,老夫就是怕程希弦他们,又想密谋着对楚逸下手,因此便亲自去天枢峰走了一趟。”
“程家的那些小子见老夫来了,自然也不敢搪塞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