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莫名其妙的话,别当回事就好了。到底还是个孩子,不懂事吧!”
“没当回事,我并不是北冥雪,对于和段宸的那些事,感触也不是特别深。所以说啊!不是完全自己经历过的,到底不能感同身受。”谢祎感慨着。
即便是拥有北冥雪的记忆,可那些路始终不是她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没有谁真的能对别人的事感同身受。
就像是段清沅吧!因为没有经历过北冥雪的绝望痛苦,所以觉得她是应该原谅段宸的。
当夜谢祎收到闻香蝶带回来的公孙崖的回信,说起他已经听闻了泸州的事,所以已经赶往泸州了,等先看到了病症再说。
谢祎倒也放心了些,到底公孙崖虽说四处游历,似乎什么都不是很在乎。可医者父母心,泸州那边出了这样的事,还是颇为关心的。
有公孙崖去泸州,她总要觉得心安不少。
段宸走的时候谢祎自然不可能去送,倒是轩辕启亲自送了段家兄妹出城。
“摄政王可一定要对王妃好,否则,她可是会被人抢走的。”段清沅说道。
轩辕启看了段宸一眼,“自己的夫人,我自然会对她好,轮不到旁人惦记了。秦皇和郡主一路走好。”
段宸拿了一个匣子让轩辕启交给谢祎,“是北冥家的一些旧物。”
轩辕启将匣子收下了,“她未必会想看到。”
“只当是一点念想吧!我自觉不曾对不起北冥家的人,可我确实对不起她。”
轩辕启拍了拍段宸的肩膀,“她不会找你寻仇,你也不必再视她为眼中钉。当年商玲珑刺杀之事,我不希望再有。既然两国结为兄弟之邦,秦皇也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
“商玲珑?”段宸神色一变,“我没想要杀她,否则当年也不会放任她离开秦国。即便有洛怀瑾的缘故,我若真的想要诛杀她,早就能得手。”“不是你就最好。”
其实哪里有谁辜负了谁,不过是血仇似海。
那从来不是一段单纯的感情。
只有真心爱过才有所谓辜负和背叛,而一开始便满腹的利用的所谓感情,说到底,最终什么都没有剩下。无所谓辜负,更无所谓背叛。
就像是她从没有觉得姜澈辜负了她,因为姜澈对她的伤害,并非轻描淡写的“辜负”一词便能说尽。
“郡主莫非觉得,我应该赶着去送杀我全家的仇人,然后还要一番依依惜别?”谢祎无奈的看着段清沅。这个孩子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愚蠢。
她若是真的赶着去送段宸,才不是好事吧!
“你就真的只是把哥哥当成仇人吗?你不要忘了,你的父亲也同样杀了哥哥全家。”
“所以他满心仇恨的杀了我北冥全族,那我是不是也该在祁国之内诛杀你们二人,让段家彻底灭绝?”谢祎直直的看着段清沅,“你若是来道别的,我还该为你们准备些礼物。
“若你是为了让我去送他,那便不该来。我想,你来找我,也是自作主张吧!段宸是什么人?我想我比你更了解他,他不会让你来找我,然后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当年让哥哥接近你,利用你的人是臧云溪,是她妒忌你,所以想要看着你受苦,看着你彻底的从高处摔下来。”
“可这一条捷径,你哥哥的确没有拒绝。就像是我教唆你去杀人,我纵然有罪,难道你就可以因此脱罪?我和他之间的仇恨,即便是他死,也并不能消弭。”
伤害就是伤害,血海深仇,哪里是能洗白的。
这个世界上,再深的爱情,其中都不能隔着鲜血和人命,否则便真的回不去了。
有些伤害可以弥补,可是人命,又要怎么去弥补?谁都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是死了,活着的人无论做什么,其实都无法真的减轻自己的罪过。
“可是哥哥是真的还很惦记你。”
“即便一切可以重新来过,他还是会那样做,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即便今时今日,他会因为过去的事痛苦,却绝不会后悔。”
段清沅站了起来,“我们后日一早就走了,雪公主你多保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