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因为如此,人性才十分复杂。没有一个人真的是坏到骨子里,没有一点良知和温情。也少有人真能好成圣人的模样。
若欺骗始终只是欺骗,真心便始终是真心,那么人也可以轻松一些,不必活的这样累吧!
谢祎沉默着。她自然知晓秋容说的是实话,正因为如此,她才不知说什么好。
萧崇的确是对她好,可他却是残忍的抹去了她以前全部的记忆。
如此,便真的一切都透着虚假。
“奴婢知晓,娘娘心里一定是在怪我们的。”
“既然都到如今了,你何必还称呼我为‘娘娘’。”
“皇后的名分,皇上是真的打算给你,并非说说而已。不管你过去是什么身份,在漠北,你始终都是娘娘。”秋容笑了笑。
“我……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萧崇的后妃。我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夫婿,有孩子,我和旁人是不可能的。何况,萧崇还是我祁国的仇人。”谢祎咬着唇,“他强留我在这里,根本是没用的。”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便连粉饰太平的可能都没有了。
她也已经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萧崇,最好,是再也不见吧!
“无论如何,这些日子娘娘安心住在这行宫之内吧!只要娘娘不想着逃离,皇上也是一言九鼎的人,不会伤害孙大夫的。孙大夫的性命,便都系于娘娘一身。”
“我知道了。萧崇既然以此威胁我,不就是肯定我会就范吗?他猜对了,我的确是不愿有人因我受到伤害。”说完谢祎便闭上了眼睛。
秋容看着谢祎不想再说,便走了出去。
次日一早,萧崇便再次起程,还带走了孙大夫。而秋容则让人去寻找当地的名医,再寻上几个好的稳婆。一切都先准备着,到了谢祎临盆的时候便也不必惊慌。
谢祎不得不在这行宫住下来,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安宁。这一日清晨她便收到了闻香蝶的传信,轩辕启一行已经到了祁国边境,就要发兵漠北。
见萧崇出神,谢祎便急忙出手抢夺魂灯,萧崇急速后退,将魂灯收了起来。
萧崇和谢祎交手,却也不敢真的出手伤了谢祎,何况谢祎还听挺着大肚子。
“阿祎,别再打了,我不想伤害你。”
“你把魂灯给我,我自然不再纠缠。”谢祎咬咬牙。萧崇还不容易拿出魂灯来,若是错过了这一次,还不知道要何时才能拿到了。一旦萧崇将魂灯藏了起来,她去哪里找?
她想要想起过去之事,怕也只能依靠魂灯。
萧崇想办法制住了谢祎的手脚,将谢祎捆绑在了床上。谢祎惊慌的看着萧崇,她此时真的很害怕萧崇会对她再用魂灯。
若是再遗忘,她都不知道又要被萧崇怎么欺骗了。
“萧崇,你……你不准再洗去我的记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萧崇吻了吻她的额头,“你想如何不放过我?”
“萧崇,你到底想做什么?我若是什么都不记得,我也不是我,你将我留着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阿祎,我可以不对你用魂灯,安心等我回来。孙大夫我就带走了,若是你从这里逃离,我就将他凌迟处死,我想你也不想看他因为你丢了性命吧?”
谢祎瞪大了眼睛,“你不要伤害他,他不过是个局外人,你对付他也没什么用的。”
“我是没必要对付他,可这完全要看阿祎你的意思。”萧崇紧盯着谢祎的眼睛,“你若不想他出事,就安心的在这里养胎。等战事一了,我便回来找你。或许那个时候,我会让你想起过去的事。”
谢祎瞪着萧崇,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萧崇给她盖好了被子,便走了出去。秋容一直站在门外,见萧崇出来,便有些担心的往屋里看了看。
“你不必担心,朕不会伤害她。”看着秋容这个样子,萧崇便说道,“不过你应该也都听到了。”
“皇上真要带走孙大夫?”“你让人去当地请几个名医来照顾阿祎,孙大夫自然不能再留在她身边。那个人只怕也不简单,将他们分开才能互相牵制。”萧崇握紧了拳头。若非还要以孙大夫的安危来威胁谢祎,他是真的恨不得杀了这
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