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心里一直存着的疑惑,似乎也都统统解开了。
可如今心下却更是迷茫,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今日的事,她到底要不要告诉阿启?
告诉阿启,阿启肯定会伤心的,他本就魔气缠身,她真的很怕他就此更是泥足深陷,难以解脱。
可不告诉阿启,便让阿启没有防备,唯恐他今后再被人害。
若是太皇太后真不是阿启的母亲,那么太皇太后还真的有可能对阿启下毒手,尤其是太皇太后的亲生儿女都死去之后。
谢祎揉了揉额头,只觉得心烦意乱。她本来只是想要探知一番轩辕敏的想法,想要知晓轩辕敏是抱着什么心思去害阿启的。却没想到竟会牵扯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来。
皇族之内,乱七八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而如今这满腹的心思,她都不知道该要向谁去倾诉。
谢祎一路往外走,有些浑浑噩噩的,就是刑部的官员和她说话,她也是只是随意敷衍了两句,只觉得没有半点心情和人好好说话。
醉岚连忙迎了上来,看着谢祎这个样子,也没有多问,只是扶着谢祎出门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谢祎也始终是呆愣愣的坐着,醉岚盯着她看了好半晌。
“是不是大长公主说了什么让王妃难受的话?”好一会儿醉岚才问道。
谢祎缓缓回过神来,“事情和我想的有很大出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谢祎苦笑。
她设想过很多轩辕敏会那样做的理由,可她真的没敢往阿启的身世上去想。就像是先前她有怀疑过宇文芮是太皇太后的女儿,却也没敢去想阿启不是太皇太后的儿子。
也是一直听说宇文芮比阿启的年岁小上两岁,既然年岁不同,谁能想到孩子有可能换过?一切都出乎她的预料,事情具体是如何的,只怕也只有太皇太后最清楚了。
“既是躲在暗处见不得人的东西,又能有多少的能耐?”谢祎冷笑,“不管是谁躲在背后搅弄风云,都不会得偿所愿的。我们至少还有机会除掉那个人,只是皇姐,似乎是无
法活着看到那个陷害自己的人有什么下场了。”
“你也不必高兴的太早,没到最后,可说不清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我相信善恶终有报,即便给睿儿下毒之事并非你所为,可你做过的那些事,也早就是死罪。你是祁国的公主,竟然就为了害死阿启和怀戎勾结,将祁国的消息告知怀戎,
害死了多少无辜将士。
“连自己的家国都可以背叛的人,你还指望自己能有什么好下场?”谢祎定定的看着的轩辕敏。
终归轩辕敏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即便阿启并非轩辕敏的亲弟弟,可终归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
姐弟之间不会连一点情谊都没有,可轩辕敏却是心心念念的想要害死阿启,甚至不惜让那么多的将士跟着殉葬。
好在当初是阿启拦住了怀戎大军,若是祁国的边境被攻破,不知道多少的无辜百姓要遭殃。
若是更严重一些,怀戎大军长驱直入,未必不会威胁到祁国的京城。
倘若轩辕敏真的给祁国带来灭国之灾,那便是祁国的千古罪人,也是轩辕一族的罪人。
历来最不能被纵容的罪过就是通敌叛国,皇族之间的确有很多的内部纷争,可不管怎样残酷的争斗,始终都只是自家之事。
家里人可以争吵,打架,却不能引狼入室,给这个家带来灭顶之灾。
哪怕皇子们争夺皇位不择手段,却少有人真的会引外地深入,借外族之兵来和自己的兄弟争抢皇位。
请神容易送神难,要真是引来了外族的兵马,想要再将人赶走,可就不是容易的事了。
轩辕敏是真的犯了大忌讳。故而才会一直有很多朝臣接连的上折子请求尽快处死轩辕敏。
一个连自己的家和国都不顾的皇家公主,自然是该死的。身份尊贵,享受着一切皇族的尊荣,却还做那样的事,任是谁也想不出再纵容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