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冉小玉那张冷若冰霜的娃娃脸,不由得,心里又有些微微的躁动。
这一次,希望她也能来。
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
|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
南烟抬起眼,看向窗外一片的阴暗,这个时候的她,自己的心里,似乎也被蒙上了这样的一层阴影。
脸上,泪痕纷乱。
她默默的坐在这里,不知道流了多少泪,终于在这个时候停止了哭泣——也不是不伤心了,只是泪水,好像已经流干了。
只是,心里的痛,却丝毫没有减退。
五脏六腑中一刻不停的煎熬,让她感觉从来没有这么难受过,即使当初被打入大牢,酷刑加身,濒临死亡,她也不像现在这么难过。
“为什么呢……?”
她轻轻的问自己,却没有答案。
她想要问祝烽,却知道,更不会有答案。
但,自己不能总是这样呆呆的坐着,于事无补,只是,她现在也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太多,傻傻的坐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房间里已经伸手不见五指。
应该点灯了。
她默默的站起来,忍着两腿的酸麻,一步一步的走到桌边,拿起火折子,扑的一声点燃了一簇火焰,然后凑到蜡烛前,点亮了一盏烛台。
就在她刚拿着烛台,转过身的时候,突然,身后响起了忽的一声风声。
她一回头,就看见烛光下,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啊——!”
南烟惊得低呼了一声。
手中的烛台应声而落,跌落在地,飞溅出无数的火星,而屋子里,一下子又变得漆黑一片。
这个黑影一下子冲上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不要叫!”
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一听到这个声音,南烟蓦地睁大了眼睛:“你是——”
施一儒的脸上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狰狞。
他说道:“王爷,有何打算?”
祝煊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一儒,你现在就去王府的库房里,挑选几样好一些的东西,带人亲自送到北平城。”
施一儒立刻明白过来的:“为册封宁妃进贺?”
“不错。”
“可是,殿下之前在大祀坛上的所谓,朝中的大臣,还有皇后,只怕早就对殿下有了防范之心。在下,还能见到皇上吗?”
“这,你放心,”
祝煊说着,伸出小指头,勾了勾自己的嘴角,说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不管是鹤衣、叶诤,还是皇后,都不敢将大祀坛上的事告诉本王的那位皇兄。”
“为什么?”
“皇兄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经历了什么不堪重负的东西,才会前尘尽忘,就跟当年一样。”
“……”
“而唯一发生的大事,就在本王在大祀坛上,揭露的那个秘密。本王现在想来,当初高皇帝之所以会对他做那件事,让他忘记过去的一切,只怕,也是跟他的身世有关。”
施一儒明白过来,点头道:“有道理。”
祝煊道:“好不容易让他忘了,谁又敢再提起,让他想起来?”
“……”
“就算有人要提,他们也一定会阻拦的吧。”
施一儒笑道:“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王爷让在下去宫中进贺,然后呢?”
“然后?”
祝煊挑了挑眉毛,转头对着他招了招手,施一儒立刻将耳朵凑上前去,祝煊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施一儒一听,眼睛亮了一下。
“让皇上到这里来?”
“不错。”
“这——”即使精明如施一儒,也有些犹豫,说道:“就算朝中的大臣,还有皇后娘娘他们碍于皇上的病情,不敢将王爷之前做的事告诉他,但,让皇上到王爷的封地来,这件事,只怕也不容易实现吧。”
“……”
“毕竟,对皇帝来说,这是有风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