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顾汇之已衣冠齐整的端坐在卧房外间饮茶了,他抬眼看了看窗外,轻声道:“进来吧!”
不宁轻轻走了进去,四周环顾后挠了挠头问道:“殷七姑娘呢?”
顾汇之沉默片刻后回道:“尚未起。”
“那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从前不宁也总习惯这么顺口一问,但今日这一问倒叫顾汇之有些尴尬,他默不作声的瞥了他一眼。
不宁也觉问得不妥,立即作捂嘴状不再作声。
“事情办得如何?”顾汇之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低声问道。
不宁正欲开口说话,顾汇之朝紧闭着门的里间看了看,起身淡淡道:“去前厅回禀吧!”
“是。”
主仆二人便一前一后离开东院朝着前厅走去。
原来昨天殷问筠生气出走后,一个人在镇上无聊游走,经一处破旧民宅闻屋内哭声阵阵,便借口讨水喝进去了解了事情原由。
杏林镇不大不小,住的人却无奇不有,镇上名气最大的也就是强娶这户人家女儿的金家少主金宝,金宝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占尽,拿他的话来说,凡是被他强娶进金家的,那还是他开了大恩的,镇上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少女遭其毒手,连个名份都没有。
殷问筠听完农家的细诉,看了看窝在娘亲怀里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女,掏出了腰间的短刀把玩着,便给这户人家出了一个招儿。终是让这户人家半信半疑的止了唉叹哭泣,开始认真筹备起来。
因是强娶又是妾室,那金家傍晚时分才派了顶矫子过来,往农户家的破桌子上扔了些碎银子,确认了新娘子后便哼哼唧唧不屑一顾的将人抬走了。
金家这边也没有大肆宣扬,府上的人以及一些江湖门客简单的吃了几桌酒后,金宝便晃晃悠悠的直奔新房而去,金府的大部分妾室都是被强抢的,所以惯有入门饮淡酒一杯的规矩。
当金宝撩起盖头看到盛妆之下明艳动人的殷问筠时,先是一愣,随即见新娘竟换成了一个更美的人儿时,便也不过多计较,饿狼般猛扑过去。
而殷问筠不知自己饮下的淡酒是被人动了手脚,虽已是极力反抗,但仍有些力不从心,颇费了一番功夫才一刀将金宝的命根子斩了下来,最终却是寡不敌众身受轻伤被绑。无奈之下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对方虽不确信却也不敢枉动,这才有了昨夜金家众人押殷问筠来顾汇之的园子里对质的那一幕。
听完不宁所述后,顾汇之略有所思后问道:“金家的底细都调查清楚了吗?”
“时间有限,所知不多,背后貌似没有过多江湖势力,在此地却是一方恶霸。”不宁拱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