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碧云说完欲走。
“舅父、舅母可还好?”
“何为好?何为不好?三年前殷七姑娘来风月谷可谓是把我们大家的命运都改变了,之哥哥白绫遮目,碧波黯然离谷,娘亲毁容,父亲从碧波离府的那日起便一病不起,而我,至此时此刻都不能做到与你刀剑相向,你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林碧云说完踏着幻步瞬时走远了。
“对不起”,顾汇之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顾汇之一直伫立在树下久久未离去,糖糖也一直在三丈之外静静的陪着。
……………………………………………………
是夜,还是当年的那个杏林镇,还是当年的那个东院,顾汇之轻轻抚摸着卧房里的那面铜镜,殷问筠认真在镜前给他束发的模样又浮现在眼前。三年了,她应该长高了许多了吧,也许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吧。顾汇之心道。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哒哒而来,“公子,事情都打听清楚了。”不宁站在卧房里间的门口回禀道。
“好。”顾汇之说话之余已起身从里间缓步移出至偏厅的书桌旁,他用手摸索着分别倒了两杯茶,示意不宁坐下慢慢讲。
不宁转身关好门窗后布下了一层结界,坐到顾汇之对面的一方布席上,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道。
“不宁查清楚了,糖糖却是殷七姑娘六岁那年,公子师傅亲自暗中安排去殷家的,糖糖的道法也是公子师傅亲传的,至于殷家似乎也曾怀疑过此事,所以借糖糖误伤殷三公子之事将她逐出了殷府,但殷七姑娘对公子师傅却似乎是真的不熟识。公子,不宁问句不该问的话,您到底在怀疑什么?”
顾汇子放下手中的茶杯娓娓道来:“问筠殒命,我以为自己是最生无可恋的那个人,可听糖糖说师傅他老人家竟一夜之间白了头,悲痛之心一点都不亚于我,而她的话字里行间又都透着对师傅的尊敬和关怀,我也曾不止一次怀疑过他们之间的关系。母亲当年心里属意的儿媳妇是碧云,奈何舅母心高气傲,仅此于碧云的不二人选也该是师妹木槿,毕竟她是木家唯一的血脉,可偏偏让人意外的是,师傅却替我定下与殷家的那门亲。师傅一生孤傲,当年若不是父亲亡故母亲百般乞求,他是断不会违背木家祖制收我为徒的,他却为何替毫不相干的殷家力保这门亲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