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久了，雷亚林。”布莱恩绷着脸说。

“如果这样可以让你开心点的话，我父亲不认为我适合当个统治者。他想尽各种办法让我远离王位。”

布莱恩哼了哼。“如果是泰洛认可的统治者，那一定是令人发指的家伙——不是有意冒犯，但是你父亲是个白痴。”

“我不在意。”兰斯洛特回答。“我相信你会让我的身份继续保密。”

布莱恩再次叹气。“如果这是你的希望。”

“我是这样希望。如果我想改善新格兰德的话，我需要他们追随我是因为他们认同我的行为，而不是因为他们有什么爱国的义务。”

布莱恩点点头。“你起码应该告诉我的，雷亚林。”

“是你说我们不应该讨论彼此的过去。”

“也对。”

兰斯洛特顿了顿。“当然，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布莱恩猜忌地看着他。“代表什么？”

“现在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你也应该告诉我你过去的身份，这样才公平。”

布莱恩隔了很久才回答，几乎要回到教堂前他才开口。兰斯洛特放慢了步伐，不想因为抵达目的地而打断他朋友的叙述。他不需要担心，布莱恩的宣告又短又直接。

“我是个农夫。”他草率地说。

“农夫？”兰斯洛特原本有着更多期待。

“还拥有一片果树。我卖掉我的田地，买了一座苹果园。我以为这样会容易一点，因为你不必每年都把树重新种一次。”

“那是这样么？”兰斯洛特问。“我是指有比较容易么？”

布莱恩耸肩。“我这么以为，不过我认识几个麦农会为了这件事情跟我争论到太阳下山。？”高大的男子若有深意地看了兰斯洛特一点。“你不相信我说了真话，对不对？”

兰斯洛特微笑，对他摊摊双手。“我很抱歉，布莱恩，但你就我来看实在不像个农夫。你是有那样的体格，但是你看起来太……”

“聪明？”布莱恩问。“雷亚林，我见过许多农人心智敏锐到可以用他们的头来割麦子。”

“我并不是怀疑你。”兰斯洛特说。“但不管聪明与否，那些人的感觉都像是没受过教育。而你是个博学之人，布莱恩。”

“书本，雷亚林，是很奇妙的东西。一个有智慧的农夫会利用时间读书，如果他住在像郁金香公国那样的国家，那里人人自由。”

兰斯洛特挑了挑眉。“所以，你打算坚持这个农夫故事？”

“这是真的，雷亚林。”布莱恩说。“在我变成新格兰德人之前，我是个农夫。”

兰斯洛特耸耸肩。也许。布莱恩可以预测下雨的时间，还会一些非常实际的东西。可是，似乎还有一些别的，一些他还不愿意分享的事情。

“好吧，”兰斯洛特体谅地说。“我相信你。”

布莱恩简短地点个头，他的表现像是非常高兴这件事情可以就这样结束。不管他在隐藏些什么，总有一天会揭露出来的。于是，兰斯洛特趁机问了一个自从他抵达新格兰德第一天就想问的问题。

“布莱恩，”他问。“小孩都在哪里？”

“小孩？雷亚林。”

“是呀，如果神之祝福随意挑选，这里的小孩应该和成人一样多。”

布莱恩点头。“是，我也见过连路都不会走的婴儿被丢进新格兰德的城门里。”

“那他们都在哪里？我只看见成人。”

“新格兰德是个残酷的地方，雷亚林。”布莱恩小声地说，当他们踏过大门走进兰斯洛特残破的教堂。“孩童没有办法在这里撑多久。”

“是，但是……”兰斯洛特自己停下来，当看见某个东西飘进他的视线里，他吃惊地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