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也蹲下身子,关切地问道:“没事吧?”
石晓曼痛苦地用小手揉着脚踝,额头上也渗出细密汗珠,咬牙道:“可能是崴了脚了,疼死了!”
陆一伟看到石晓曼扭曲的脸,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便抓住她的脚,给她轻轻地揉了起来。
“啊!轻点,好痛!”石晓曼双手支撑着地,撕心裂肺地叫道。
陆一伟笑着道:“我还没开始揉呢,就疼成这样。”
过了片刻,石晓曼的脚踝瞬间起了个大包,肿了起来。陆一伟见状,冷静地道:“不行,得赶紧去医院,我怀疑是脱臼了。”
“啊!我受不了了。”石晓曼一下子抱住陆一伟,用牙齿咬住了他的肩膀。
陆一伟强忍着痛把石晓曼抱了起来,正准备往山下走时,听到许半仙的老黄狗在叫,顿时有了注意,心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陆一伟向上抱了下石晓曼,道:“忍着点,马上就不痛了。”说完,加快速度往山上走去。
许半仙除了会算卦,还是个赤脚医生,他有治疗外伤和胃病的绝活,对于这种脱臼小把戏,他只要轻轻一撑,一下子就接好了,再敷上他的药膏,三天准没事。
许半仙带着老花镜仔细把玩着陆一伟送来的好酒,听到此事后,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道:“我一个废人,你说我怎么帮?”
“借用您老的威望。”陆一伟道。
一遇到事,许半仙与陆一伟一样,习惯性准备掏烟,陆一伟见状,把自己的好烟拿出来递给许半仙点上。许半仙长长吸了一口道:“你也知道,我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求安安稳稳度过晚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陆一伟也显得十分为难,但还是道:“溪口村的选举确实有点难度,不过既然我包了这个村,我就希望能干出点名堂来,我不主动,别人就要给我穿小鞋了。”
许半仙陷入深思,抽完一支烟,又接着续上,直到眉头稍稍舒展才道:“说吧,怎么帮?”
陆一伟有备而来,道:“两件事,第一件事我希望您能够与溪口村马田两姓在外当官的俩人递个话,告诉他们今年选举就不要从中参与了,我知道他们特别信你。”
陆一伟说这话也是事实根据的,据说溪口村在外当官的俩人每年清明节回来上坟,还要顺便拜访下许半仙,对许半仙的话简直言听计从,他们坚信自己的成功,与许半仙的点化是分不开的。
“这怎么开口呢?”许半仙盘坐在炕上,烟灰掉了一身也不管不顾。这时,那只老猫起身伸了个懒腰,“瞄”了一声,又蜷缩到许半仙跟前。石晓曼终于松了口气,蹑手蹑脚地用半个屁股坐到炕沿上。
陆一伟道:“这好办,再过几天就是菩提达摩的生日,我想这俩位迷信之人肯定会回来参拜,到时候你‘点化’一下,就能水到渠成。”
菩提达摩,中国禅宗的师祖,据说北魏时期,达摩曾经在北河镇一带传道授经,因此当地人家家供奉菩提达摩。转眼就到十月初五,在达摩生日当天,信仰佛教的信徒都会从四面八方赶来,朝觐心中的“偶像”。而溪口村两大家族更是深信不疑,简直到了痴迷的程度。陆一伟想到此,自然联想到了许半仙。
“好吧,我尝试一下吧,至于成不成,那就看造化了。”许半仙答应了陆一伟的请求。对于陆一伟,许半仙还是很感激的,这些年来对他一直关照有加,而不像其他人,除了有事来求,除此之外很少对他生活上予以关心,陆一伟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