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母亲气得不轻,夏瑾和急忙上前抚摸着后背道:“妈,至于动这么大的火气嘛,小心气坏了身子。我也和你说句实话,我打第一次见他,我就喜欢上了他,而且他能给我一种踏实感,这是其他人不能给我的。另外,他虽然家在南阳县,可人家现在给县长当秘书,以后的发展肯定会好。他已经答应我了,将来要到市里发展,你不能只看眼前,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嘛。”
夏母想了半天,直摇头道:“不行,坚决不行!这事如果传出去,你让我怎么在亲朋好友面前抬得起头?人家以为你嫁不出去了才找了个二婚。”
“妈!”夏瑾和着急地道:“你觉得你的脸面重要,还是你女儿将来的幸福重要?”
听到这句话,夏母愣怔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最后问道:“女儿,你真觉得他能给你幸福吗?”
“能!”夏瑾和斩钉截铁地道:“他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从这点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比不了。你就说那个教育局副局长的儿子,我压根就不喜欢他,你看他流里流气的样子,你觉得我跟了他以后会幸福吗?是!他家的条件是不错,可我们家真的很缺钱吗?再说,陆一伟靠自己的本事发展起了企业,手里也不差钱,就算他没有钱,我也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看到女儿如此痴情,夏母有些心软了。将盆里的韭菜重新拾起来,叹了口气道:“女儿,我们家是一个开明的家庭,我也不是老古董顽固不化,我是替你担心,要是将来你过得不幸福,我后悔都来不及了,你再认真考虑考虑吧。对了,你和他没那个了吧?”
夏瑾和听到母亲问及隐私,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沉默不语。
女人天生有敏锐的直觉,看到女儿耳根子都红了,夏母一下子明白了,摇了摇头道:“傻孩子,你把最后一道防线都交了出去,主动权就到了人家手里了啊。我也表明我的观点,陆一伟这人我能看上,但是他的背景我不能接受,除非他能让我心服口服,到时候我一定答应。”
“什么心服口服?”夏瑾和嘟着嘴巴道:“妈,你让他怎么做你才能放心?”
夏母想了想道:“这样吧,只要他答应我三个条件,并且全部做到,我对你们的事没有任何意见。”
“哪三个条件?”夏瑾和急不可耐地道。
夏母道:“第一个条件就是让他调到市里工作,我不想看到你们两地分居,如果两地分居,长此以往迟早要出问题。”
夏母的第一个条件就出了个大难题。夏瑾和站在陆一伟那边道:“妈,我觉得你这个条件不太现实。他现在在南阳县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就让他调到市里,何况调到市里不是一句话,你总得给他点时间吧。另外,他跟着县长,将来以后肯定会有个好前途的,这点我毫无疑问。”
夏瑾和是个很有主见的女人,从小到大如此。夏母知道怎么劝说都不起作用,但还是为女儿争取着道:“好,这点我可以宽容些,但不能无限宽容,我给他两年时间,如果两年后能调到市里,你们再结婚。”
“妈!”夏瑾和听到母亲说话越来越不找边际,着急地道:“两年后我都多大了,你觉得我能等了两年吗?我不同意,你说你的第二个条件吧。”
夏瑾和突然搂住夏母撒娇道:“哎呀,妈!你以前是天天催着让我找对象,我现在把人给你带上门了,你又挑三拣四。你放心,你女儿的眼光差不了!你也看到了,陆一伟长得多帅,又成熟稳重,不正是你理想中的金龟婿吗?”
夏母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陆一伟,然后道:“人倒是看着不错,他家是哪的?家里几口人?在哪里上班?可这些我都不知道啊。”
“行啦!”夏瑾和道:“这些事我今晚慢慢和你说,你现在把人冷落在那里,也不是回事嘛。”
“好好好,我不问了,我这就出去买菜去!”说完,转身从厨房走了出去,笑眯眯地对陆一伟道:“你们要回来,也没有提前打了声招呼,瞧这乱的,你别嫌弃啊。”
陆一伟连忙起身道:“没事!阿姨,我觉得挺好的啊。”
“坐,坐下,别那么紧张!”夏母带着职业习惯将陆一伟当成了自己的学生。
陆一伟确实略有些紧张。这次和以往不同,当年登门李淑曼家也没有如何紧张,他尴尬地用眼神向夏瑾和求救。
夏瑾和看出了陆一伟的不自然,拉着母亲道:“妈,这样,今天中午我们不做饭了,一起到饭店吃,好吧?”
“那不行!”夏母道:“人家小陆第一次登家门,怎么地我也得包顿饺子,等着,我这就去卖肉去。”说完,又对陆一伟道:“小陆,你先坐着,别拘束,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呵呵。”
夏母走后,陆一伟感觉后背出了一身汗。
夏瑾和挽着陆一伟的手臂坐在沙发上,笑着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了,这么紧张干嘛?”
陆一伟擦了下额头的汗道:“我从小就怕老师,看到你妈我就发怵,你妈该不会是教数学的吧?”
夏瑾和看到陆一伟如此,乐得哈哈大笑,道:“算你猜对了,我妈真是教数学的,包括我爸都是教数学的,后来他去了教育局,转为行政岗。其实我妈挺和善的,你也别太紧张。”
听到夏瑾和出身于书香门第,怪不得身上有一股桀骜不驯的样子。陆一伟环视了四周,家里十分朴素,家具都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电视都是14英寸的熊猫牌,沙发上还打着一个补丁,看得出来,夏家属于那种勤俭节约的家庭。
陆一伟把目光移到院子里,看到还有小菜地,有一拢已经有翻过的痕迹,他立马来了主意,起身将外套脱掉,快步往院子里走去。
夏瑾和见状,疑惑地问:“你要干嘛去?”说完,一同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