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伟笑道:“既然你把我当朋友,那以后就别叫我什么陆主任,直接叫我名字或者一伟,这样多亲切,是吧?”
“嘿嘿!”潘成军挠头道:“成,一伟,谢谢你接纳我这个一文不值的朋友。”
“哪里话!”陆一伟道:“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又能成为矿长,何从谈一文不值?好了,不多说了,我现在的赶紧回南阳,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起身往门外走去。
潘成军已经细心地将陆一伟的车开到门口,陆一伟与潘成军道别,驾着车离去。
每次到了江东市,陆一伟都想着去看看女儿陆菲雨,可又不想见到前妻李淑曼。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亏欠李淑曼,每见一次,都是无限的感慨和愧疚。怎奈,思女心切,陆一伟不由自主地来到了李淑曼的居住地。
赶巧了,女儿小雨正好在楼底下和一群小孩子玩耍,脸上洋溢着笑容。陆一伟没有下车,而是透过车窗远远地望着,眼神里满满得父爱。直到李淑曼下楼叫小雨回家时,陆一伟才赶紧发动了车,恋恋不舍离去。
回到南阳县,陆一伟直奔县委大院。赶巧县长张志远和白玉新都在开会,陆一伟则回到自己办公室。很久时间没在办公室办公,满屋子的灰尘,还有一股霉味,陆一伟打开窗户通风,又打了一盆水仔细地抹了起来。
打扫干净后,陆一伟坐在办公桌前正准备休息一下,政府办副主任李建伟就推门进来了。
“哟!陆大主任,您可是稀客啊,这都多久没来上班了?”李建伟提高声调道。
陆一伟拿起桌子上的烟丢给李建伟道:“我倒想每天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哎!”
“哈哈!”李建伟大笑道:“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变了味呢,张县长如此重用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倒是我,每天优哉游哉地瞎晃悠,人家也不用我啊。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啊。”
“这话说得!”陆一伟道:“倒像是快要退休的天花板干部似的,你还有大把的好时光,不过是时机未到。”
“李春妮经历过是是非非,知道她需要什么,于是提出要自己开公司。杨同耀倒也爽快,大笔一挥,给了她一大笔钱成立了现在的百泰公司,不仅如此,还给了她大把客户,生意做得有声有色。”
听完李春妮传奇般的生活,陆一伟似乎读懂了她今天的眼神,但还是不免震惊地道:“李春妮她为什么选择这一步?”
“人各有志嘛!”三条道:“或许对于你来说是违背伦理,大逆不道,可对于人家来说,这也是一种生活。李春妮的选择,也不单单是他老公的错,她自己也有一定的因素。女人的命啊,要不好好珍惜,要不干脆放下廉耻,为了某一个目的达到人生的目的,仅此而已。”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我这么就不相信呢?”陆一伟难以相信。
“不仅我知道,估计整个江东市都知道了吧,毕竟杨同耀是名人,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发生在他身上不足为怪。”三条轻松地道。
事已至此,李春妮的谜底彻底揭开。陆一伟想起了李春妮的孤傲,她的不近人情,或许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掩盖什么,掩盖那段不耻的经历。想到此,陆一伟不知道该怜悯,还是嘲讽,女人永远是弱者。
两人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要不是潘成军过来找,指不定要喝到啥前呢。潘成军将两个烂醉如泥,不省人事的家伙拖上车,先把三条送回了家,又把陆一伟拉回了仓库。
第二天早晨,陆一伟努力睁开眼睛,定神环顾四周,觉得此地怎么那么熟悉。他摇摇晃晃起床,扶着沉重的脑袋走出门外,才知道这是潘成军的住处。
不见潘成军人影,陆一伟四处找厕所,可偌大的仓库居然没有卫生间,只好冲出门外,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将昨晚一肚子的啤酒全部排放出去。
7月的江东市,已经是酷暑难耐。现在还不到上午8点,太阳已是火辣辣的,街边的梧桐树上,知了早已开始了一天的歌唱,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经过太阳炙晒、汽车碾压的柏油路,人距离好几米远,都能感觉到热浪袭身。过往的行人全副武装,行色匆匆,生怕被强烈的紫外线伤到肌肤。就连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狗,此刻都躲到阴凉处,拖着舌头乘凉。北方的夏天,没有了西伯利亚的冷空气,和南方的夏天相差无几。反倒是紧靠海边的城市,沐浴着海浪的清凉,好不快哉。
陆一伟赶紧闪进了仓库,顿时感觉到清爽。他跑到水龙头下,将头淋湿,然后爽快地洗了把脸,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沁人心脾,身心俱佳。
这时,潘成军提着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看到陆一伟后,道:“陆主任,您醒来了啊?”
陆一伟用手将头发的水弄干,道:“我怎么在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