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从那次起,石晓曼的精神已经出轨了。就算曹晓磊不提出离婚,她的心已经完全死了。与其在床上翻云覆雨,对于她来说,简直是种折磨。曹晓磊每次喝醉酒回来,爬上床上二话不说直接进入主题,石晓曼尽管厌恶,可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丈夫,任由其发泄。
都说男人是用xia体思考的动物,女人其实亦然。如果刚开始反对,厌恶,甚至憎恨,可真正调动起情绪以后,随之而来的迫切,迫切希望每一次撞击带来的快感。然而,正当享受着人生之欢时,一切戛然而止。
曹晓磊可能是长期饮酒的缘故,那方面严重不行,长则5分钟,短则两三分钟,石晓曼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什么是快感,直到那一次。
此时此刻,她似乎忘记了是在避难,甚至忘记了周围还有那么多的人,脑子里只有他们俩人,仿佛在茫茫大草原中策马奔腾,尽情驰骋。石晓曼凑到陆一伟脸前,用干涩的嘴唇在其脸上留下一个非同意义的吻。
有了石晓曼的拥抱,陆一伟身体渐渐平复下来,但双手依然冰凉。石晓曼将手贴到自己脸上,哈着热气试图给予温暖。然而,置身于“冰窖”之中,那点热量微乎其微,意义不大。
见陆一伟的手没有丝毫改观后,石晓曼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将陆一伟的手放进衣服里,放在了胸前,试图用脂肪的温度来唤醒对方的记忆。冰凉的手与温暖的肌体接触的一瞬间,石晓曼本能地打了个冷颤。她不知道是寒冷所致,还是肌体触及,这一切似乎都不重要。
对于石晓曼来说,这一刻是幸福的。她把头埋在陆一伟肩膀上,双手紧紧抱着其手臂,无比满足。
恍然间,陆一伟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居然石晓曼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还做出一些不雅的举动。他心里一慌,迅速抽出手,准备起身。而石晓曼则紧紧拉住他的手,硬生生拖拽倒地。
陆一伟回头观察了下周围,黑乎乎一片,也没人察觉到两人的举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自己把持不住,才做出如此动作。压低声音小声道:“晓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石晓曼没有说话,而是再次将陆一伟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然后一把将其搂在怀里,嘴唇贴到了脸上。
“不!”陆一伟试图抽手,却被石晓曼死死摁住。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激荡火热,心潮澎湃。
张志远念念不忘陆一伟,看得出对其还是关心的。特别是在这种重大事情上,他亦或离不开陆一伟。去年大火,如果不是陆一伟带着人上山挖隔离带,或许那场大火足以让自己下台。而如今,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却不见了陆一伟的身影。他到底去了哪儿?
肖志雄道:“早上一伟给我打电话借车,说出去一趟,他没说去哪里,我也没多问。晚些时候,好多人打电话问询他的行踪,我确实不知。”
“哦。”张志远恍惚了一会,扬手道:“行了,忙你的去吧。”
张志远对一线的进展情况很不满意,肖志雄走后,他起身道:“老闫,老裴,你们先坐着,我去看看。”
闫东森立马站起来拦着道:“张书记,您不能去啊,外面下这么大雪,还刮着风,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让我们怎么交代啊。”
“能有什么闪失?我也是人,别人能冲在一线,我也能。”说完,推开会议室的门往楼下走。
闫东森和裴奇峰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跟着走了下去。
距离乡政府3公里外通往虎山沟的盘山公路上挤满了人,个个带着雷锋帽,身穿军大衣缩着脖子站在寒风下跺着脚。先是小型挖掘机上前推一阵,然后五人一组用除雪工具铲一会儿,立马换人跟进,效率极其底下。可没办法,道路窄不说,又处在风口上,积雪下面又是一层厚厚的冰,甭说汽车走在上面,人在上面都不停地摔跤。
另外,公安干警平时那吃过这种苦,要不是局长亲自上来督阵,估计早就跑得没影了。
凌晨三时,不安分的村民终于抗不过疲倦劳累,渐渐平静下来,在寒冷的屋内一个挤着一个并排着睡着了。陆一伟也实在困得不行了,可为了村民们的安全,他咬着牙坚持着,隔一会出去看看情况,如果学校塌了,那可真就“赶尽杀绝”了。
身上的烟早就抽完了,陆一伟只好靠在墙角,双手抱着膝盖,不停地颤抖着。前一秒还瞪大眼睛看外面,后一秒就闭上眼睛,重重地磕到墙壁上,以此反复。石晓曼多次劝他躺一会,可就是不听,固执地硬扛着,像一名边防战士,守卫着家园。
突然,一直亮着的灯灭了。陆一伟猛然睁开眼睛,一下子站起来查看外面。他意识到,大雪把电网也给无情切断了。好在熟睡的村民没有因为灯泡的熄灭而引起恐慌,陆一伟靠着墙缓慢地蹭了下去,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