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一切点到为止。陆一伟岔开话题道:“你这回来也快一年了,你个人解决了没有?”

肖扬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我家人给我介绍了几个,我都看不上眼。不急,慢慢来吧。”

肖扬进门时的眼神没逃脱陆一伟猎鹰般的眼睛,凑到跟前小声道:“你觉得佟欣怎么样?”

“啊?”肖扬一下子脸红了,结结巴巴道:“还行吧……”

“那就成了!”陆一伟爽快地道:“回头我给你问问,行就行,不行就拉倒!”

“嘿嘿,谢谢你了。”

肖扬又道:“对了哥,后来再没人去矿上骚扰吧?”

“还成。”

“我给安都县的县领导都打招呼了,要他们特殊照顾,他们都满口答应了,应该问题不大。”

说到这,陆一伟倒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道:“对了,我想请韩市长吃饭一直没时间,你安排一下,看多会适合。”

“好的,这没问题。”肖扬道:“不过这段时间估计不可能,请他吃饭的人都排到年后去了,过一阵子吧。”

“成!”陆一伟道:“肖扬,东成煤矿今年计划要扩建,相关手续这块你得多操操心。咱不是要违规操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随后我让老潘找你。”

“没问题。”肖扬打包票道:“韩市长分管煤矿安全,我和各单位的头头都熟,怎么的也买我面子。实在不行,我干脆让韩市长出面把这事敲定。”

“行吧,你看着办。该花钱的地方咱一分钱都不少,现在的社会就这样,别给你出难题。”

“这事你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分寸。”

又解决了一件事,陆一伟心里轻松了许多。起身道:“行了,他们都在外面聊天了,咱也出去凑凑热闹。中午就别回了,我们一起去饭店吃。”

“好嘞!”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肖扬说着,将手中的一大堆礼品放到茶几上。

刘翠兰热情地道:“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快坐!”

肖扬坐定,看着佟欢和佟欣俩姐妹,眼前一亮,有些小激动地回头问道:“这是?”

陆一伟含含糊糊道:“佟欢,佟欣,姐妹俩。”

“哦。”肖扬似乎猜到了什么,眼神不偏不倚落到佟欣身上。双目交汇,赶紧触电般地收回来。转移视线把礼盒打开,取出两件衬衣和女士睡衣道:“一伟哥,这是我们纺织厂自己生产的,拿过来让阿姨叔叔穿。”

刘翠兰瞟了一眼,道:“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穿睡衣,正好,送给佟欢俩姐妹吧。”说着,拿起来递给佟欢。

佟欣摸着柔软的睡衣兴奋地道:“这料子真好,是纯棉的吗?”

肖扬解释道:“这是莫代尔的。”

“啥是莫代尔?”

“这……”肖扬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道:“一种高纤维,从木头里提取出来的,纯棉的成为是棉花,材质和工艺都不一样。”

“哦。”佟欣听着云里雾里,仔细摸了起来,喃喃道:“没想到东州还能生产出这么好的东西……”

肖扬笑着道:“东州市纺织厂不是进行了企业改制嘛,南方一家知名服装品牌企业控股后,立马淘汰了落后的工艺和机器设备,全部替换成现代生产设备和加工技术,主要生产贴肤衣品,这是试生产出来的样品,质量一流,将来大规模生产后将会出口世界各地。”

听到此,陆一伟切身体会到企业改制带来的实惠,也间接体现出省委书记黄继阳独道的眼光和先进的理念。如果纺织厂不改制,估计到现在都是半死不活,生产着一些早已淘汰的粗麻半成品,利润低且效益极其差,甚至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了,更别说奖金了。经过一改制,立竿见影,成效明显。

闲聊了一会,陆一伟把肖扬叫到了里屋,进行男人之间的对话。

“纺织厂改制了,你爸现在干嘛?”陆一伟问道。肖扬的父亲原先是东州市纺织厂的厂长,这一改制,必然下岗。

果然不出所料。肖扬道:“人家私企接手了,自然没我爸什么事了。安置分流职工的时候,市里面打算把他调到供销社,可他不乐意,毕竟在纺织厂一辈子了,舍不得挪窝。好在现在的老板重感情,又把他返聘回去,给公司当副总经理,主要负责生产工作,他好不乐意。以前是每天上班喝茶看报纸,现在一天到晚扑到生产线上,比以前忙多了,呵呵。”

陆一伟感慨地道:“省里这一决策果然高明,由衷佩服黄书记的先见之明。这一改,救活了一个垂死的暮者,让多少人又重回到当年辉煌时代的光景。”

“嗯。”肖扬深表认同,道:“纺织厂之所以能改制成功,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张书记。如今纺织厂的大老板就是张书记引进回来的,而且在安置职工上实现利益最大化,基本上没发生大的矛盾纠纷。这一点,与当年改制曙阳煤矿有异曲同工之妙。”

陆一伟点头道:“张书记是经济学硕士,搞经济他非常有一套。尤其是在贯彻中央政策上,把握得相当到位,是个奇才。”其实陆一伟还想说明,张志远并不适合在基层工作,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