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海波笑了起来,闭上眼睛道:“不为什么,不想让你折戟在龙安。给你一句忠告,如果可能,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龙安并非想象的那样简单。”
这已经不是一个人和他这么说了,真的什么事就选择离开吗,有所不甘心。就算离开,他又能去哪,谁又会站出来为他说话。白宗峰离去,郭金柱倒台,岳父架空,张志远难以自保,这就是他的资源,剩下的关系看似走得近,却难以利用。再者,关键时刻没人站出来为你说话。
可以说,他目前能依靠的只有张志远。
焦海波见其不说话,道:“我知道你人脉很广,这是宝贵的财富。正因为如此,没人敢动你。但是,市委邵书记对你并不感冒,甚至产生了一些情绪。他这次本来可以提拔,或者轮到其他市担任书记,其他地市都动了,唯独他纹丝不动。据有关传闻,说省里对他进行了一票否决,就因为前阵子龙安的交通事故。”
果不其然,陆一伟已经想到了这一点。别的不说,就凭昨晚开会时旧事重提,时时处处针对他就能看出来。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邵中杰以前介于白宗峰有所顾虑,现在一走,更肆无忌惮了,展开了疯狂报复。
陆一伟冷笑道:“那起事故又不是我造成的,何况我刚来。”
“肯定不是你造成的,但是在你上任后发生的。他本来心情就不高兴,一股脑把气撒到你头上,这也正常。所以,如果继续留在龙安,上面不支持,县里不团结,下面不配合,很难开展工作。及早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
陆一伟向来对迷信一套说辞不相信,但作为国学爱好者也去深入研究过《易经》之类的书籍。有些东西可以不去信,但仔细推敲起来又不得不信。焦海波说得玄乎其乎,但仔细想想,某些事的确说到了点子上。小人,贵人,女人,或许是这一生中无法抛弃的三种人。
看到他愣怔那里,焦海波靠在椅子上得意地道:“怎么样,我说得对吗?”
陆一伟抿嘴一笑,低头道:“不完全对,但也有说对的地方。”
“这就对了嘛,《易经》里面传授的是识人的逻辑,而不是算卦之类的邪术,存在即合理,既然有对的地方那说明我没有诓你。怎么说呢,磨难对于一个人来说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每走一步都要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林林总总的事,通过这些磨砺自己逐渐成长,才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陆一伟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抽着烟,仔细品味着这些话背后的含义。
焦海波凑上前小声道:“一伟,我没有喝多,更不会胡乱说话。作为组工干部,嘴是第一道关,过不了这一关,就是不称职的。之所以和你说这么多,是非常看好你。如果不信,时间是最好的见证者。若干年后等你当了大官,再回头想想我今天的话,一切顿悟。”
陆一伟咬了咬嘴唇道:“焦部长,不管怎么样非常感激您,至于以后,我没有想太多,只想把眼前的事情干好。”
焦海波立马道:“就怕你眼前的事都干不好,刘占魁可不是省油的灯。”
提及刘占魁,陆一伟不想在背后乱嚼舌头,道:“我觉得刘县长挺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