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洛希摇头,“我不要,离开你身边,我会担心的睡不着。”
他因为她才会受家法,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回去睡大觉呢?“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去外面躺一会儿,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叫我。”
厉夜祈伸手握住她的手,他低声道:“睡沙发不舒服,乖,听我的话,回去睡,明天早上再过来。”
言洛希一下子抽回自己的手,她侧过身去,有些生气道:“我不要,我就要在这里陪着你,你快睡吧。”
厉夜祈看着她倔强的模样,无奈的叹息一声,他强忍着背上针扎似的疼痛,往床边移了移,“那你躺床上来,我们一起睡。”
言洛希见他额头上冷汗都疼出来了,她连忙按住他的肩膀,“你别乱动,好好躺着,我真的没有那么矜贵,可以睡沙发。”
厉夜祈拿她无可奈何,再加上这会儿药劲上来,他很快就睡着了。
言洛希坐在床边,看着他沉睡的俊脸,她的目光慢慢移到一旁盛开得正艳的粉色玫瑰花上,她心头莫名难受起来。
倘若他们从未相识,他们的生命轨迹从未相交,那么是否就会在这个世界上各自安好,或许她会遇见他,那个时候他是高岭之花高不可攀,而她不过是一个小小演员,在自己喜欢的行业里发光发热。
当有人提起他,她或许只是淡淡一笑,因为两人从未有过交集,便不会有这么多的痛苦与抉择,更不会害他一而再的受皮肉之苦。
她承认,看到他被下人血淋淋的抬出来时,她怯懦的只想到了逃避。她是一个不幸之人,与他的相识,总是害他受到无尽的伤害,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
这样的自己,该怎么若无其事的留在他身边?
翌日清晨,言洛希接到田灵芸的电话,“二洛,下午有一个采访,你别忘了,到时候我派车过去接你。”
言洛希昨晚后半夜才睡着,这会儿她按着太阳穴坐起来,透过门缝看病房里的动静,她道:“下午几点,到时候我直接过去,不用派车来接了。”
言洛希确实吓坏了,之前去厉家大宅,厉老爷子再恐怖,也不会动家法,更不会看到厉夜祈被血淋淋的抬出来。
“你背上的伤疼吗?”
厉夜祈摇头,“不疼。”
言洛希眼中的泪一下子滚落下来,这个傻瓜,怎么可能不疼呢?那个棍子那么恐怖,他的背都被打得皮开肉绽。
厉夜祈看到她掉眼泪,他心疼坏了,他伸手给她拭去眼泪,他道:“别哭啊,希儿,别哭,真的不疼,刚才医生打了麻药的。”
言洛希泪水涟涟道:“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那是你的事业,以后不要说什么连累我的话,要不我会难过,嗯?”厉夜祈握住她的手,看她自责的模样,他心里也很难受。
“爷爷一直都这么蛮不讲理,所以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我去演戏的事,他也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别自责了,好吗?”
言洛希止住了眼泪,明明他才是受伤的人,现在还要他费心费力的来安慰她,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我不自责了。”
厉夜祈眉头舒展开来,然后言洛希就听到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她起先是一怔,随即噗嗤笑出了声,“饿了么?我扶你坐起来吃点东西吧。”
她站起来,双手穿过他腋下,尽量不碰到他后背上的伤,厉夜祈很配合,等坐好后,他已经疼出一身冷汗,却一直不动声色。
以免她又自责。
言洛希扶着他坐好,她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保温桶,这大概就是顾明珠送来的,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保温桶,就听厉夜祈道:“把这个保温桶扔出去,我要吃你带来的食物。”
言洛希手指一僵,她看着厉夜祈,道:“那个,我带的烫过来,在楼下全洒了,要不你先将近一下,顾明珠应该不会在饭菜里下毒。”
“你要拿我当白老鼠?”厉夜祈不悦道。
他才不吃那个女人送来的东西,万一她投了毒呢?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太就是太单纯了,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