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叔伯,上次是我不懂事,扫了大家的兴,我母亲身死条子之手,此仇不共戴天,当初我只是被感情蒙蔽了双眼,现在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还望各位叔伯再给我一次机会。”言洛希言辞恳切道。
听到她说话,其余四人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不理她了,各自说话,视她为空气。
言洛希心知,她要打入这些人的内部,必须要有所作为,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狠毒,可是杀人她做不出来,也不可能去做。
薛长空有意和稀泥,“三叔四叔,洛希很有诚意。”
三叔冷哼一声,“上次她引来条子差点抓捕我们,现在她空口白牙说要倒戈我们就信,那我们岂不是太好糊弄了。”
“是啊,要投靠我们,至少要给出点诚意来。”
言洛希眯了眯眼睛,这些人都是杀人如麻无恶不作的匪徒,她今天不见血,是没办法取信于他们的,她扬起一抹笑意,缓缓走到矮几旁,拿起那柄雪亮的水果刀。
“上次是我并不知情,但那些条子确实是因为我而去的,我难辞其咎,不如这样,我现在负荆请罪,求叔伯们再给我一次机会。”
几个半百中年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开口,“空口无凭,我们岂能轻易信你?”
言洛希眼中冷意掠过,在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时,她手起刀落,已经狠狠捅了自己手臂一刀,鲜血顿时飙了出来,她疼得额上冷汗密布,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苍白着小脸看向吃惊的几人,“这样的诚意够吗?倘若我下次再引来条子,我这条命随叔伯们怎么处置。”
众人都被她的狠辣给惊到了,尤其是坐在右上位的男人,他几乎在她捅向自己的下一秒就站了起来,却克制着没有靠近她。
薛长空也没想到言洛希会自残,看到她手臂上血流如注,他厉喝一声,“来人,快请医生过来。”
言洛希强忍着疼,冷漠的目光扫向几位叔伯,他们都是犯罪集团的首脑,不能取信他们,她这一刀就白挨了。
黑色轿车刚驶出去,潜伏在酒店周围的两方人马立即行动,纷纷上车跟在黑色轿车后面,言洛希似乎根本就没有看见,只是平静的系上安全带。
“有本事甩开他们么?”她声音里含着讥讽,前排的司机当然听出来了。
司机戴着鸭舌帽,压低的帽沿几乎看不清长相,换作以前,言洛希绝对会害怕,但是如今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她早已经练就了一身处变不惊。
“当然,言小姐坐稳了。”司机说完,蓦地提速。
再过半小时就是下班高峰期,这会儿路上隐约开始堵起来,利用下班高峰期甩掉身后或跟踪或保护的人,这是言洛希的主意。
拥堵的车流,司机见缝插针,一开始跟踪他们的人还能紧紧跟上,几条街过后,司机松了口气,“都甩掉了。”
言洛希坐在后座,虽然早已经有所准备,这会儿也被晃得七荤八素的,她按了按眉心,“嗯。”
司机见她神色冷淡,倒也没再多话,他的任务只是将言洛希安全送到目地的,至于其他的,都不在他负责的范围之内。
言洛希偏头看向窗外,夏至以后,昼长夜短,这会儿太阳斜斜的挂在半空中,阳光明媚,她的心却陷入一片孤寂的黑暗中。
走出了这一步,她就不能再回头了。
一个小时以后,车子停七弯八拐的停在了一处四合院外,院外门禁森严,她步出车外,司机已经按响了门铃,不一会儿,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洞开的门口。
他冷冷地看了言洛希一眼,语气冰冷道:“进来吧。”
言洛希不由自主的攥了攥手中的包,此刻她心里涌起一股想逃的欲望,可她生生忍住了,她不能逃,从她看到那份生产记录的那一刻开始,属于她的命运,她就无所遁形。
她咬了咬牙,挺直脊背迈进了这个无底深渊中。
四合院里戒备森严,几步一人,都盯着她,那目光仿佛恨不得将她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