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靖一愣,“什么?”
“走不走?”他显得有些不耐。
喘着气,赵靖慢慢的伏在他背上。
这人的心虽然是冷得,可走着走着,他的背竟然暖了起来。她单手圈着他的脖颈,自身重量都依托在他身上,也没有觉得别扭!赵靖想着,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说出来会死吗?”他喘了一口气,背着她摸黑往前走。
她靠他很近,可她却看不清楚近在咫尺的他,到底是什么神色。冰冰凉凉的面颊,贴在了他的脸面上,零距离的肌肤相触,让他的身子紧跟着颤了一下。
“我冷!”她说。
东方未明腾出一只手,探上了她的额头,“有些烧!”他背着她继续往前走,“我听到前面有水声,应该是有暗河!你撑着点,千万不能睡!”
赵靖伏在他肩头,“东方未明,你是怕我死了?还是担心我死了?”
“有区别吗?”他问。
“有!”赵靖音色孱弱,“怕是因为利用价值,担心是因为有心。东方未明,你有心吗?”
她的呼吸都有些微微的灼热,喷薄在他的颈项间,让他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身子。他默不作声的往前走,忽略她的喃喃自语,权当是她一个人的自说自话,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东方未明,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她闭上眼睛问。
他没有回答。
勉力睁开眼睛,赵靖长长的睫毛轻轻柔柔的掠过他的肌肤。饶是掌心成茧,可这脖颈处的肌肤最是柔软,她那睫毛掠过之处,恰是那跳动正欢的主动脉。
如同鸿毛落水,虽不起波澜,却足以叫人心动难耐!
“仲父为何不答?”她低低的问,音色透着难掩的疲惫,“喜欢一个人是好事,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仲父为何不说?你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何还孑然一身?”
东方未明徐徐站住脚步,“皇上真的想知道?”
赵靖应了一声,“嗯!”
“那微臣就告诉皇上一个古往今来都不可违背的道理!”他慢慢的往前走,尽量走得平稳些,不至于颠了她,“每个人生来都有软肋,幼时有父母兄弟为软肋,此后挚爱、好友为胁!”
“曾经微臣手底下有两名副将,一人孑然一身,一人家有娇妻爱子。为国尽忠乃是男儿本色,是个男人就该保家卫国。可刀剑不长眼,战场无情长!孑然一身者竭力搏杀,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是以眼中只有胜利!而家有娇妻爱子则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便分了神,终是马革裹尸,血染黄沙!”
语罢,东方未明道,“其中道理,皇上可听出来了?”
赵靖没有回答,她不是傻子,又岂会听不出来。刀头舔血之人,是不允许自己有挚爱的,那是软肋也会成为要命的刀!
胳膊处的疼,已然疼到麻木,赵靖只觉得身子忽冷忽热得厉害,伏在东方未明的肩头沉沉睡去。睡梦中,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肿胀的唇瓣含糊不清的喊了一句,“月哥哥……”
东方未明的眉心陡然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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