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不好,她眉心一蹙,忙出声问道:“来时姬总管跟奴婢说,娘娘身子有些不适,现下可好些了?”
袁修月摇了摇头:“只是偶感风寒,没碍的!”
听她这么手,汀兰的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主仆二人许久不见,再见时要说的话必然不少!
吩咐宫人若无事谁也不准打扰,姬恒也便轻笑着退了出去。
寝殿内,汀兰拉着袁修月的手,不时的问东问西!
一一回答了她的问题,袁修月对她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日,你过的好么?”
汀兰点了点头:“荷儿什么事都跟奴婢抢着做,一直都很照顾奴婢!”
“荷儿?”
听汀兰提到这个名字,袁修月眸色蓦地一缓!
她可没忘记,自己到底是怎么被离灏凌掳出宫去的。
“奴婢方才来时,荷儿便一直央着奴婢,让奴婢一定为她与娘娘求情……”抬眸迎着袁修月的视线,料到她心中感受,汀兰抿唇道:“娘娘,您就饶了她这回吧!”
对汀兰淡淡一笑,袁修月嗔怪道:“好了好了,这才几日啊,你便荷儿长荷儿短的!”
闻言,汀兰不禁笑了笑!
见状,袁修月也笑了。
忽然间,女子啼哭之音伴随着姬恒的喝斥声自寝殿外传来。
与汀兰对视一眼,袁修月眉心蹙起,满脸疑惑的起身向外走去。
寝殿外,一名岁数不大的宫人,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在她身前,姬恒手持一张画卷,面色阴沉,难看非常!
自寝殿出来,低眉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宫人,袁修月淡淡抬眸,问着姬恒:“发生何事?”
“皇后娘娘!”
面色一凝,姬恒恼怒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宫人,对袁修月恭身禀道:“奴才吩咐这丫头到画室去除尘,这丫头毛手毛脚的,竟将污水不小心洒在了画卷上,此事若让皇上知道了,她的小命只怕也就不保了!”
袁修月淡淡哼了一声:“只不过一幅画而已,能比得上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吗?”
“娘娘有所不知!”
轻叹一声,姬恒脸色阴郁的低眉看了眼手里的卷轴,“这画是多年前皇上亲笔所绘,平日根本不让人碰的!”
“什么画那么金贵!”
轻轻呢喃一声,袁修月看了姬恒一眼,道:“你把画拿过来,本宫看看还有没有办法补救!”
“是!”
微微颔首,姬恒将手中画卷移至袁修月面前。
视线轻轻落于画卷之上,待看清画上所绘为何,袁修月目光微滞,旋即心下释然!
那花卷上所绘,是一名正在采药的女子,那女子五官清丽,美丽绝伦,仿若误坠人间的仙子一般!
紧拉着袁修月的手,钟太后语重心长的道:“过去两年,哀家一直以为你过的很好,却不成想,竟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不过此次出行回来,哀家见皇上对你关怀备至,想来你们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吧!”
知道钟太后的意思,袁修月低头答道:“如太后所见,臣妾跟皇上的关系,如今确实改善不少!”
“是吗?”
轻抚袁修月的手臂,凝着袁修月的眸,钟太后眸华浅漾,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如今算起,你已入宫两年,过去的事哀家不再过问,但有一点,皇上登基至今,仍旧没有哪个妃嫔诞下皇嗣,哀家希望,皇上的第一个皇嗣,是由皇后所出!”
听了太后的话,袁修月脸色微微一红,虚应着点了点头:“太后的意思,臣妾明白!”
闻言,太后眸色微深!
抚摸着袁修月手臂的略一犹豫,他终是淡淡的叹了口气:“哀家知你刚刚回宫,不该提这些,但皇嗣一事,事关社稷……皇后,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孩子,当明白哀家心底的苦衷吧?”
袁修月笑道:“太后一心为皇上着想,臣妾明白!”
一连从袁修月口中得了两个明白,钟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好了,你好好歇着,哀家先回福宁宫了!”
“臣妾恭迎太后!”
站起身来,袁修月对钟太后恭敬福身。
须臾,待钟太后一行离去,袁修月才直起身来!
轻轻一叹,她低眉抚上自己的手臂。
她知道,方才钟太后其实是有意要看她手臂上的那颗宫砂的,但也许是顾及到她的颜面,她最终也没有将她的衣袖挽起!
轻颤着手,将衣袖挽起,看着自己洁白如玉的手臂上,那抹鲜艳刺目的红色,袁修月凝眉许久,终是对身边的宫人吩咐道:“去外面瞧瞧,贤王妃可还在?”
宫人闻言,忙低声应声,遂去了前殿。
片刻之后,赫连棠眉眼含笑的进了内殿。
甫一入殿,她便低眉敛目的对袁修月恭身福礼:“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对福身行礼的赫连棠凉凉一笑,袁修月嗔怪道:“你何时在我跟前儿成了奉礼之人?”
“我一直都是奉礼之人,只不过娘娘从不与我计较这些,我也就懒得行礼了。”微微抬眸,隐不去眸华中精光闪烁,赫连棠静静凝视着身前袁修月,唇角漾起一抹浅笑:“数日不见,我怎么觉得娘娘清瘦了许多?”
对赫连棠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袁修月拉着她往里走了几步,探手伸进她的襟口,仔细摸索起来。
被一个女人抹着胸口,赫连棠这还是第一次!
身形忍不住僵了僵,她轻蹙娥眉,俏脸微愠:“娘娘在找什么?”
“怎么没有?”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袁修月咕哝一声,抬眸看向赫连棠:“你往日闲来无事,总喜欢带到宫里来玩儿的那些东西呢?”
听她这么说,赫连棠瞬间了然。
黛眉轻挑,她斜睨着袁修月:“娘娘在找易容膏?”
“嗯!”
轻轻点头,袁修月对她道:“我以前明明见你带着的。”
“娘娘也说是以前了!”
淡淡瞥了她一眼,赫连棠用两个手指将她的手拿开:“你现在这样子,让我家王爷看到,保准又要吃一缸酸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