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忘情蛊 46

盛世嫡妃 宁心锁 3386 字 2024-04-21

但是他又是何时与她下的毒呢?!

“不是他,便是独孤江,反正是他们兄弟二人之中的一个就对了!”深凝着袁修月微敛的眸色,赫连棠面色瞬间冷凝,嗤笑出声:“这独孤家的男人,还真是卑鄙无耻,无所不用其极,难怪世人都道,他们生生世世都得不到真爱!”

见她如此,袁修月不禁轻扯了扯唇角:“皇嫂真是疾恶如仇!”

“到这种时候了,你竟还能笑的出?”

抬眸之间,瞥见袁修月轻扯的唇角,赫连棠俏脸一黑,眼中既是心疼,又是气恼:“你可知道,若是一个不好,你的小命儿这回都得搭进……”

“嘘——”

蓦地抬手,以食指覆在赫连棠的唇上,袁修月对她苦笑了笑,深邃的眸海之中,思绪变幻万千,怅然一叹,她紧拧眉心道:“你头上稷山的那几日,我便一直都在翻阅各种医书典籍,但那些典籍上,对于忘情蛊毒的描述,简直少的可怜……”

微抬眸,笑看赫连棠,袁修月不禁满是希冀的问道:“人都说,皇嫂手下没有死人,不知这次可能力挽狂澜?”

“你真是……”

望着袁修月,读懂她眼底的希冀之色,赫连棠顿了顿,到底紧咬牙关一字一顿道:“天下万物,总有相生相克之物,这种毒既是生在南岳独孤家,独孤一脉的后人,兴许便该有办法,要不然你去找独孤辰……”

“办法自然该是有的!而独孤辰我也一定会找!”

在这一刻,袁修月想到了自己手里的那瓶无忧之毒。

只要她喝下无忧之毒,便能忘记离灏凌。

既是不能记起,自然也就不会去想,如是……她的心,也就不会再疼了!

只是,若唯有相望而不相识才能活命,她倒宁愿让自己痛死!

是以,那药不到万不得已时,她绝对不会喝!

思绪至此,心间,竟隐隐又有些痛了。

袁修月苦笑着伸出手来,拉过赫连棠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凝眸说道:“如今皇上惜我疼我,若我命不久矣也就罢了,但这个孩子……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想保住这个孩子,还请皇嫂费心!”

“月儿!”

第一次没有称袁修月为皇后娘娘,赫连棠紧皱着眉心,将牙关咬的生疼:“那个人,该死!”

闻言,袁修月不禁淡淡勾唇:“他自然会不得好死!”

小女子,素来睚眦必报!

今日之事,她终究不会善了!

她一定会让他到死都记得她!

但……握着赫连棠的手,略微紧了紧,袁修月接着说道:“如今皇上为国事心力交瘁,此事即便他知道了,除了让他为我痛苦,并无任何益处,还请皇嫂替我与他保密!”

“你……”

心中满满涌动的,是阵阵心疼,赫连棠第一次在袁修月面前愁眉不展的紧咬朱唇:“你容我想想……”

出了夜溪宫之后,赫连棠的心境一直思潮翻涌,始终无法平静。

凝着她脸上的笑意,赫连棠不禁轻叹一声:“皇上之所以有如何反应,便说明他在乎娘娘,你高兴也是应该的!”

闻言,袁修月不禁轻笑出声:“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么?”

赫连棠也跟着笑:“明显,全在脸上明摆着呢!”

须臾,汀兰煮了极好的清茶,分别与两人一人斟满一杯!

端起茶盏浅啜一口,赫连棠看着袁修月,不禁弯唇笑了笑:“皇后娘娘此刻传我过来,莫不是来与你喝茶的?”

“当然不是!”

淡笑着抬眸,白皙纤秀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上精致的镌刻,袁修月转头对汀兰道:“你先下去吧,本宫有要事要与皇嫂商议!”

闻言,无论是汀兰还是赫连棠,均是一脸惊愕之色!

需知,袁修月一直对汀兰信任有加,过去即便又再重要的事情,也不会让将汀兰屏退。

“皇后娘娘……”

微咂了咂嘴,汀兰看着袁修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见她如此,袁修月不禁轻笑了下:“如今颜妃逃脱,本宫实在放心不下,此刻本宫与皇嫂要商议的,便事关颜妃……都道隔墙有耳,你且到外面帮本宫守着,莫要让任何人听了去!”

闻言,汀兰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对袁修月笑了笑,她再次福身道:“奴婢到外面候着!”

语落,她恭身退出寝殿,并将寝殿的大门,顺手带上。

汀兰一走,寝殿里只剩下袁修月和赫连棠两人,赫连棠一直在等着袁修月开口,可她却一直垂眸品茗,似是根本不打算开口。

终是,等了许久,赫连棠放下手中茶盏,蹙眉看着袁修月:“皇后娘娘打算如何对付颜妃?”

闻言,袁修月仍是淡淡一笑,遂眸色深沉的看向赫连棠:“不必我们对付,皇上自会处置于她!”

“那……”

眉头于瞬间蹙的更紧了些,赫连棠顿了片刻,方才又开口道:“皇后娘娘此刻让汀兰退下,该不是只为与我单独喝茶吧?”

“当然不是!”

唇角淡淡的笑意敛去,袁修月将茶盏置于龙榻前的矮桌上,而后眸色微闪的挽起衣袖,将洁白如玉的皓腕,伸到赫连棠面前,缓缓说道:“我是来让皇嫂诊脉的!”

闻言,赫连棠的眉头,不禁皱的更紧了些:“娘娘身子不舒服么?”

“嗯!”

轻点了点头,袁修月眸华低敛,这两日总是会心悸!

闻言,赫连棠不禁轻笑:“臣妾说过,孕妇本就血虚,偶尔会出现心悸的症状……”

“但若是这个呢?”

将宽大的袖摆,再次向上挽去,袁修月露出自己雪白的藕臂,苦笑着抬眸,迎向赫连棠的眸。

此刻,在她的手臂之上,有一道鲜红刺目的红线蜿蜒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