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果然,只在下一刻,便听离萧然对安太后开口说道:“人既是儿臣骗回来的,她今夜留在这里,儿臣又岂会让她逃了?”
“宁王!”
听闻离萧然的话,影子娇颜含怒,直瞪着他:“枉皇后娘娘那么担心你,你竟然如此欺骗皇后娘娘!”
“呱噪!”
面对影子的指责,离萧然不以为然的挑动着俊眉,转头对侍卫轻道:“把皇后娘娘身边这个多嘴的女人带下去!”
“属下遵旨!”
对离萧然恭身应声,几名侍卫上前便要带影子下去。
影子是何许人也,岂会随随便便让人带下去?!
冰冷的视线,自众人身上扫过,她作势便要动手。
“嫂嫂,你右拳难敌四手,且随他们下去吧!”
不等影子动手,一直不曾出声的袁修月,终是开口说话,视线微转,她冷凝着袁成海,语气之中不含一丝感情:“她是我哥哥的夫人,如今已然身怀袁家骨肉,你若还是个人,便吩咐众人好好待她!”
若是平常,她大可和影子杀将出去。
但是,在来时,她才听影子说起,她怀孕了。
既是如此,那么今夜,她便不能拿兄长的骨肉去冒险!
微冷的视线,自袁成海身上移开,又看了眼安太后,她神情黯然的转身向后,懒得再多看他们一眼。
见袁修月如此,安太后不禁面露不悦之色。
不过,只抬眸之间,瞥见离萧然看着袁修月时,那独有的温润眼神,她不由心下一堵,郑重叮嘱道:“哀家有些累了,先回寝帐歇着了,皇上可千万记得看好了她!”
闻言,离萧然淡淡点头:“母后放心吧!”
见离萧然点头,安太后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吩咐侍卫将影子带下去,便转身离去。
抬眸又深凝了眼此刻背对自己的女儿,袁成海暗暗一叹,便也跟着安太后退了下去。
“奴才先行告退!”
眼看着众人都走了,袁修月和离萧然之间的气氛又不对,杜生急忙退了出去。
一时间,寝帐里,便只剩下袁修月和离萧然两人,在一阵嘈杂后,再次恢复到原有的静寂。
微抬眸华,深凝着背对自己的袁修月,离萧然没有出声,抬起手扶住她的双肩,迫她坐到一边的椅子上。
在椅子上坐定,袁修月淡淡抬眸。
“先生……”仍旧如以往一般的称呼,她神思微凝:“你方才说,要送我的大礼,指的到底是什么?”
即便,到了现在,她还是选择相信离萧然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是离萧然!
她相信,他此行骗她回来,并非如安太后所言那般。
听到袁修月的问话,离萧然莞尔一笑。
闻言,安太后心神微窒。
语气微顿了顿,她红唇轻蠕道:“那依着皇上的意思,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母后听儿臣的么?”
淡淡抬眸,对上安太后晦暗的神情,离萧然轻声说道:“现在便由大元帅护送母后回退北域,儿臣在此断后!”
“不可以!”
眸色微变,安太后不停摇头:“你这样太危险了!”
“母后!”
眸色一敛,离萧然看着安太后的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如今大元帅有伤在身,必然不能再战,经昨日一战,我安氏行营损兵折将,现在留守的将军,又有哪个是他袁文德的对手?”
“……”
听闻离萧然的话,安太后无言以对,众人的脸色也都十分难看!。
“事情就这么定了!”
语气淡淡的,透着几分清冷,离萧然沉声对袁成海命令道:“大元帅,你现在便护送太后回撤北域!”
“皇上!万万不可啊!”
自座位上站起身来,袁成海还想劝阻,却见离灏凌眸色倏地一冷:“这是军令!”
“哀家不走!”
紧皱着娥眉,安太后起身扶住离萧然的肩膀:“哀家要留在你的身边,共同进退!”
闻言,离萧然哂然轻道:“若是母后执意留下,只能是儿臣的负累,连累儿臣的性命!”
听南离萧然此言,安太后神情青白交加!
时候不长,在离萧然的坚持下,袁成海终是带着一队人马,护送安太后离开安氏行营,一路向北而去。
——
是夜。
离萧然的寝帐之中,杜生正在与离萧然铺床,却不期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气喘吁吁的自大帐外闯了进来。
定睛一看,见来人竟是袁修月,杜生神情微怔,忙对她恭身行礼:“见过姑娘!”
“他呢?”
视线自寝帐里来回穿梭,不见离萧然的身影,袁修月秀眉紧皱着。脸色难看至极。
知她口中的他,必然指的是自家主子。
轻恭了恭身子,杜生刚要开口,却见离萧然自帐外迈步而入:“我在这儿!”
闻声,袁修月转头看向帐门处的离萧然。
见他一切安好,袁修月心中紧绷的那根弦,嘎嘣一声断裂开了,仅仅是片刻之后,她心间怒火瞬间升腾。
“离萧然!”
怒喝一声,她快步上前,紧握着双拳朝着离萧然身上招呼。
但,尚不等她的拳头,落到离萧然身上,便听离萧然低醇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果然如我所料,花依依到底还是将那些话提前告诉你了!”
闻言,袁修月心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