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此刻,她竟被他搞糊涂了?!
“安儿!”
凭借着自己的敏捷的伸手,袁成海快步冲到安太后身侧。
视线微转,瞥见袁成海手中宝剑,安太后眸色一凛,伸手抢过宝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袁修月身上刺去。
见状,离萧然的唇角处,不禁荡起一抹凄然的弧。
就在此时,一直安坐的他,竟然动了,且生生的挡去了安太后的前路,任那宝剑无情的刺向他的身体……
离萧然的突然出现,让安太后措手不及!
“不要!”
瞳眸大睁,她惊叫一声,倾尽全身之力,想要改变手中宝剑的方向。
但,她的速度太猛,与袁修月距离太近,想要收住手中宝剑,已是回天乏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不要……
眼看着剑刃即将刺入离萧然的身体,安太后花容惨白,心中不停的嘶喊着。
“锵——”
千钧一发之际,被离萧然挡在身后的袁修月眸色一敛,抬手便将自己手中的软剑甩在安太后手中的宝剑上,将那把险些刺入离萧然体内的宝剑,瞬间自安太后手中击飞。
嗖的一声后,便是一沉沉闷之音,明晃晃的宝剑,瞬间没入地毯,只那铖亮的剑身,因巨大的冲击力,不停的轻颤着。
“然儿……”
双手,忍不住的轻轻颤抖着,安太后惨白着俏脸,怔怔的看着离萧然,一时间难以回神。
方才……只差一点儿……
只差那么一点,她便杀了自己的儿子!
“离萧然!”
握着软剑的手,微微轻颤着,袁修月抬眼看向离萧然,眸色已然冷的不能再冷:“你真是疯了!”
“为你死,我心甘情愿!”
离萧然眸色微缓,笑的动人心弦。
“你……”
迎着离萧然绚烂的笑容,袁修月思绪一阵混乱。
恍然之间,对于离萧然的所作所为,她的脑海中,似是闪过了什么,但就在她想要弄清楚他到底意欲何为时,却见袁成海快速冲至安太后身侧。
“安儿,跟我走!”
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袁成海疾步上前,蓦地拉住安太后的手,作势便要待她冲出大帐。
但,此刻大帐里,离灏凌在,钟文德也在,他们岂会容他轻易脱身?!
见袁成海欲要带安太后逃离,钟文德眸色一冷,随即快步上前,便要挡住了袁成海和安太后的去路。
同一时间,离萧然俊眉紧皱。
倏地伸手,拔起没入地毯的宝剑,他手腕一抬,将那冰冷的剑锋,直接刺向袁修月身后不远处的离灏凌!
看着自眼前穿过的宝剑,直直刺向离灏凌的宝剑,袁修月可以从那明晃晃的剑体中,明辨自己满是震惊和仓惶的瞳眸!
但是事到如今,却又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待杜生退出大帐之后,离萧然便抱着袁修月起身。
简单的替她洗漱过后,她解开她身下穴道,容她可以自行走动。
……
中军大帐中。
安太后一身云锦,稳坐高位。
见离萧然带着袁修月进入大帐,她唇角得意一勾,冷冷的扫了眼离萧然身边的袁修月。
搂着袁修月的腰,一路行至主位,离萧然对安太后恭身行礼:“儿臣参见母后!”
“皇上免礼吧!”
慈爱一笑,抬手扶着离萧然的手臂,安太后刚要示意他坐下身来,却见袁成海自大帐外进来,一脸兴奋之色:“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离灏凌……此刻已然孤身进入我行营之中!”
闻言,袁修月心弦一紧!
离灏凌这个傻瓜!
她难道不知,自己如此行事,到底有多危险么?!
将袁修月的反应尽收眼底,离萧然似是生怕她想的多了,会引发体内的忘情蛊毒,只见她皱眉,便蓦地用力禁握着她的双臂,将她摁在座椅上。
侧睨眼一脸不郁的袁修月,安太后则是一脸喜笑颜开的怒骂出声:“没出息的东西,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听闻安太后此言,离萧然对她轻声笑道:“母后,今日儿子所做的这一切,可都称了您的心意?”
安太后用力点头:“然儿,哀家的好孩子,你能行今日之事,母后深感欣慰!”
闻言,离萧然心下暗叹,遂淡淡抿唇,对袁成海说道:“带他进来!”
“是!”
垂首应声,袁成海转身退出大帐。
只是片刻,帐帘再次掀起,迈步而入之人,俊眉朗目,一脸冷峻,正是离灏凌!
“月儿!”
甫一入帐,便一眼看见坐在离萧然身边的袁修月,离灏凌剑眉拢起,只上前一步,便被袁成海拔剑架在脖子上。“皇上,刀剑无眼啊!”
脚步微顿,低蔑着袁成海架在自己脖子上利刃,离灏凌冷冽的瞳眸中,迸发出慑人的寒光:“袁成海,今日朕敢自己来此,便不怕你口中所谓的刀剑无眼!”
语落,他冷哼一声,无惧袁成海的威胁,蓦地抬手隔开他手中宝剑,快步朝着袁修月走去。
而此时,离萧然竟也抬手,解开了袁修月的穴道。
见状,安太后眉头紧拧:“皇上,你……”
“母后莫急,今日离灏凌既敢单身来此,儿臣便会让他有去无回,人之将死……他们毕竟夫妻一场,容他们说两句话的气度,儿臣还是有的!”
闻言,安太后微微释然。
“皇上!”
重得自由的袁修月,根本不顾他们母子二人在说着什么,也顾不得自己心底的阵阵抽痛,她蓦地起身,便朝着离灏凌奔去。
“月儿……”
伸手拉过袁修月的双手,离灏凌将她径自带入怀中。
心底,有一阵阵钝痛袭来,紧紧抱着他的腰,袁修月眉头紧皱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跟你说一声,便随便乱跑!害的你如此涉险……”
“朕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