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阿舒终于康复,他起得很早,随着女人去钓鱼,早晨六点多,沧江江面上升起一层薄雾,水面也比较平缓,今天钓鱼岛人有很多,大约能有二三十人,这里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外来的钓友,看看那些人的装备,各个光鲜夺目,目测,那个鱼竿都价值数百元,还有人使用海竿,阿舒也不知道价位,本地村民的装备就差上许多,再看看丑女人湘云的竹竿,阿舒一阵的苦笑,唉!真难为湘云姐了。
阿舒这一坐就是一小时,结果?湘云颗粒无收,而那二三十个钓手,此起彼伏地收着杆,但是也传来一声声的叹息:唉!才半斤…半斤的沧江鲤鱼是不能吃的,那人把鱼摘了钩,放回江里。
看着湘云焦急的面容,阿舒也急了,他开始脱衣服,湘云看见了,她回头说道:“林朝阳,你要干嘛?这里的水很深,你身体刚好,不要下去,危险。”
阿舒说道:“钓鱼太慢了,我去抓两条。”
旁边十米远处是有一排专业钓手,听阿舒这么说,一个个都笑了:钓鱼都钓不上来,徒手去抓?那不是做梦吗?这是事实,鱼在水中,不但速度快,鳞片还非常滑,想要抓鱼,太难,如果有个二十斤的大鱼,在水里能把人带着跑。
阿舒下水,早晨七点多的江水很凉,阿舒往身上撩水,金子看见了,他有点着急,竟然跃跃欲试要下水,湘云吓了一跳:“金子,你给我老实点,不许下水。”
两句话,金子乖乖地坐到了石头上,他眼睁睁地看着林朝阳叔叔下水去玩,心里像长了草,但是却不敢拂妈妈的意。
阿舒往江里走,水确实很深,刚走了两三米远,就已经不够影了,他一个猛子钻入水底,他在水下寻找着目标,有了,五米远处,一个鲤子进入到了阿舒的视线,阿舒没有动,就在那里悬浮着,鲤鱼左冲右撞,它在觅食,阿舒笑了,再靠近点,再靠近点,可是那鱼似乎是躲着阿舒一样,根本不过来,五分钟过去了,阿舒一无所获,忽然,阿舒听见有声音:林朝阳!林朝阳!
不好!湘云以为自己溺水了,阿舒赶紧冲出水面,果然,湘云在岸边大声呼喊,阿舒冒出头,他挥挥手:“湘云,我在这里,不用担心,我在水下可以憋很久的!”
筹女人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叫楚天舒,还是叫林朝阳?”
阿舒闭上眼睛,想了想,随后微微摇头,艰难地说出了几个字:“我…不知道。”
女人不再说话,她开始给阿舒做早餐,小男孩金子也醒了,他非常懂事,不用妈妈操心,自己去院子里打水洗脸,对于一个六岁的男孩来说,这可是难得可贵的。
接下来的一整天,阿舒都是躺着,他在试图寻找过去的影子,结果让他失望,他不知道的是,那颗子弹如果不是有水的缓冲,直接就要了他的命,现在就在他的脑袋里,想要恢复记忆,难于上青天!
金子对家里的客人非常感兴趣,没事就进屋跑一圈,再跑出去,然后拿回来一些他认为好玩的东西,比如现在就拿回一个小蜜蜂,金子问道:“叔叔,我给你抓了个蜜蜂,好玩不?”说着,把小蜜蜂放到了阿舒的手臂上。
阿舒就感觉手臂针扎的一疼,原来,蜜蜂把尾钩刺到了阿舒的手臂里,一个小红包瞬间鼓起来,阿舒睁开眼睛,他笑了笑,得了,还是起来吧,不然,一会儿这个小东西说不上拿出什么玩意,搞不好弄个癞蛤蟆都有可能。
丑女人不在家,她每天的任务就是钓鱼,除了可以吃,还可以换点粮食,只是钓鱼的收入太少了,也就能保证饿不死,想吃饱,不可能,她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阿舒此刻已经衣不蔽体,这都不重要,他现在的内心一片茫然,我是谁?我怎到这了,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没有了过去是最痛苦的,因为他会失去本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虽然他可以活着,但是只能翻开新的一页。
万幸的是,阿舒还能走,左膀子处的依旧很疼,伤口倒是已经长和。
丑女人回来了,她递给阿舒一件旧衣服,阿舒也不客气,把旧衣服穿上,终于不用光着了,他也终于可以走出室外,那女人伸出手关切地问道:“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