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妈妈!爸爸…是什么啊?”螳螂外形的小生物疑惑的仰起小脸,如此向母亲问道。
妈妈听了这话,怜爱的摸了摸小螳螂的脸颊,布满血丝的眼眶中噙这些许泪花,瞥过面容姣好但却十分疲倦的脸,低头不语。
“……妈妈,爸爸是不是坏蛋的意思……今天早上,我和朋友们玩的时候,他们还说……”
“小佩……”妈妈咬着嘴唇,忍着眼眶中噙满的泪水,“……下次就不要和他们玩了……”
“为什么?!妈妈!”扉尼抗议道,他不明白妈妈的心思。“不为什么……他们都是坏孩子,你就不要……”
“我不!”
小扉尼争辩道,小脸憋得通红。
“听话……孩子,我知道你最……”妈妈尽力安抚着,但眼眶中的泪水却越积越多。
“不不,就不!我就要和他们玩,他们还告诉我……”扉尼无知的扬起嘴角,“呐,妈妈,爸爸是不是‘坏蛋’的意思?”
“啪!”巴掌落在小扉尼小巧的脸上,恰似烙了一个红印。扉尼摸了摸掌印,迷惑的望着妈妈,从没受过委屈的扉尼小脸一皱,但却先看到妈妈的泪水落下。
“妈妈……”扉尼望着母亲。妈妈呜咽着,两道泪水恰似断了弦。
“谁告诉你的!你爸爸……他可是整个部落的英雄!也是……也是妈妈的恩人!呜呜……”妈妈哭着,伸出双手擦去泪水,蹲在角落,无助的哭泣。
小扉尼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记忆中的妈妈可是最开心的啊!每天和妈妈在一起都好幸福的,可为什么会……
他悄悄走过去,伸出一只小手轻轻的抚着妈妈的柔发,安慰道:“妈妈别哭,小佩会帮妈妈的呐。虽然没见过爸爸,但是……我想,能让妈妈这么看的,一定是位好人吧!”
“小佩……”妈妈抱住他,“还好妈妈有你。”
“妈妈,我不会离开你的。”扉尼轻轻说。晚霞悄悄地钻进窗帘,丝丝缕缕的映射在两人身上,给饱经苦难的她们送来一度慰藉。—————————————————————————————————————
几年后。
“烈尼族的败类!妖女!妖女!你这无耻的偷盗者!将精粹还回来!”刑绞台下,一位白鬓稀疏白胡须的老头身披黑色衣袍,手执短剑,剑尖抵着莉亚的下颏,龇牙咧嘴的,脸上的赖疮随面部肌肉的抽动而抖动着,装出一副文人墨客做派,嘶哑的吼道。
台下的人们都“义愤填膺”,巴不得立刻绞死台上的“妖女”。
莉亚在震耳欲聋的痛斥与辱骂中,艰难的抬起被抽打得几乎失去知觉的脸,骇人的疤痕布满面庞。
她虚弱的张开嘴,运足一口气,几乎是用生命的代价,反驳道:“……我丈夫已经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况且,九代祭司说了,精粹的失窃和我们夫妻无关!你们……你们还要怎么加害我们!”母亲气愤的吼着,鲜血顺着嘴角留下,但声音很快就被“义愤填膺”的人群声盖过:“住口!妖女!”
“烈尼的败类!”
“卡赞大人不会放过你的!”
……
母亲无助的低下头,留下泪水,准备迎接自己的宿命。
鲁彦那老家伙,最终还是选择对我们母子下手了么!
“妈妈……”扉尼看到妈妈被绑在“米字架”上,气愤的冲上前去。那可是专门处置犯了“九重罪”犯人的刑绞架,怎么可以将温柔的妈妈绑在那里!
“放开她……”扉尼冷冷道,几年的历练使得他成为部落所有少年中的佼佼者。
“你……你怎么回来了……”祖鲁克手拿短剑的手颤抖着,他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头怎么可能打得过年轻力胜的扉尼!没办法,他只得搬出“那个人”的名义,来给自己撑腰:“……咳,祭司大人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祖鲁克装模作样的训斥道。扉尼等着他,双眼通红,从背后抓出一只鼓鼓囊囊的小袋子,丢到祖鲁克面前。祖鲁克惊了一下,示意四周的侍卫不要“轻举妄动”。
“那……这是……祭司大人的命令,我……”祖鲁克慌道。
“嘁!”扉尼愤怒的走上前去,一手抓起袋子,一手揪住这只“老爬虫”的衣领,威慑道:“妈的,老子让你放了她!”
“扉……扉扉……”祖鲁克吓的瞠目结舌,他看到那只小袋子里,蠕动着那种可怕的生物——活的野生“髅幽”。
这是一种多足、低智类生物。它们没有眼睛,没有触角,身上披着一节节骨质“铠甲”,生有“环式”口器,上有细密獠牙,旋转吞噬物体。一般平民区的髅幽并不可怕,就像我们平时对待一条小蚯蚓一样,没有攻击性,十分温顺。
但是,这只袋子里装的几十条髅幽可不同。
它们是野生的,性情十分暴戾,凶悍异常,见人便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