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孙弟有何想法?”
“我倒是在平阳府地管辖时,刚打算找学堂教他们圣贤之理,但是这娃对这上学之事不感冒。还说我老了,他们不种地,那地谁来种。”
“如走上仕途还用担心无粮可吃嘛。”
“是呀,可娃又说,百姓每次交粮时官兵都要往装满粮食的竹斗里踢两脚,然后落地的粮就归他们了,百姓不是受这番苦吗。”
“此娃天性善良,若找到良师将来必成大器。”
“娃可否讨厌解圣贤之理?”
“不曾讨厌,但是先生说有奇怪之处是,别人读书都是摇头晃脑读出声音,他是静静观看,如同睁着眼睛睡觉。”
“哦,我以前进学堂也是摇头晃脑,但是就是未曾考取功名,而先父又跟了拜军陈友谅,父亲原本是跟随陈友谅管贩卖盐粮的官家,但是那场战役以后我父亲在大船上活活烧死了,母亲曾周氏曾劝导他少造此孽,知父亲死后不愿为他守寡,跳江自尽了。”
“那你当时如何,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那时候有两个哥哥,都在船上,一个被烧死,一个被乱箭射死。我本打算乞讨,遇到一个郎中,看救命于水火也是一份不错的行当,师傅已经六十多岁了,未娶未收徒,怕医术后继无人,就收我于足下。”
“那你不是在应天吗,怎么会来到洪洞平阳府第?”
“行医之人,不可能等着别人生病,而是找到患病之人。是小病,施与草药。是伤痛,培于药方。将死之人,就告诉家人准备好后事,省得耽误时日,浪费银两。”
说完,孙稼看着从享受荣华富贵到家破人亡的李郎中,再想想自己虽然死了老婆死了哥哥嫂嫂。但是他还有希望,至少哥哥留了个孩子,亡妻给自己留了一儿一女。至于以前的居住地那都是虚的。以前为父母身为佃农跟地主家没日没夜的干活,就希望有朝一日能有自己的田地耕种。而现在,有田种的代价就是离开年迈的老母,自己不能尽孝。有那么一大片林与地,看着心里难受多于开心。看着中午的太阳,再跟自己的年龄一样,迈入中年,这一切都是造化,看自己如何过了。孙稼喘了口气又拿起十字稿开始挖起了那片荒地。
“孙弟,你说若我们占了此山,官府如不来着,是不是了无音讯不用教税负跟付徭役了。”
“不能吧,官府肯定知道我们住哪个位置。”
“王将军不是告诉你们要走几个时辰吗,你别忘了,你们是步行来此地,而官兵可是有马匹的。若接到召回命令,传讯兵骑上千里马,可朝发夕归呀。”
“其实你再想想,官府舍得把你遗忘掉,然后不要你的徭役,不收你的税负吗?”
“孙弟言之有理。”
“看来今天只能挖开这三分地了。”
“是呀,不能耕种春稻,只能开完耕种夏麦麦了,还好此地河流居多,可以灌溉。”
“此乃天赐恩福呀。我等享用便是。
突然孙稼看到这河流边的水变浅了,现在的水是早上的三分之一。
“李郎中快看,这里的河水下沉了。这是何原因?”
“我们处在水源游,若上游断水源,我们没有水灌溉,天又降旱时,水稻又可能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