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岁的男孩……一个仅仅十二岁的男孩，他是魔鬼吗？”宁止怒吼起来，“他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家……杀了我的妻子和女儿……”

黎梓轩的眼角落下两点晶莹的泪滴，他想起当初自己的妈妈欧阳然婧惨死的模样，至今还心有余悸。不管是宁止，还是黎梓轩，他们对曾经的事情，除了愤怒和仇恨，恐怕更多的应该是恐惧。

“后来我才想明白，一定是宁氏银行妨碍到了黎氏银行，这才招来了这种祸患，”宁止说道，“我回到陶猗宫，学习杀人的方法，学了整整三年！我想要报仇啊……可是等我学成归来，我自己都发现我变了，我开始嗜杀，开始放逐自己……再之后，没有几年，我就被世界联合政府囚禁了起来！你父亲对我说过一句话，他说，有些人，即使手握利刃也不能掩盖懦弱，有些人，即使赤手空拳也可以一往无前。我从监狱里看见你的时候，真的好像是看到了你父亲的影子呢！”

“他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黎梓轩微微笑了笑，“所以我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愿意帮我吗？”

宁止抬起头，不解地看着黎梓轩。

“我要夺回属于我的暴权，成为顶端的暴权者，你愿意帮我吗？”黎梓轩朝着宁止伸出一只手。

“狐狼宁止，愿意为您效劳，”宁止犹豫了一会儿，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他握住黎梓轩的手，“先生！”

“公子，”一个侍者走了过来，“黎小雅小姐来了，她想要见您！”

宁止摆弄着手里的手枪，把子弹一枚枚得拆了下来，又重新装上，这样来来回回拆装了好几次，宁止终于把手枪放回到桌子上。黎梓轩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把一杯红酒放在宁止面前。

“我知道你很无聊，”黎梓轩微笑着坐到宁止对面，“是因为我不允许你再出去祸害那些好姑娘们吗？”

宁止抬起头，看了看黎梓轩，微笑着摇了摇头，“他们都说我是狐狼，又狡猾又狠毒，可是我并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只是……”

“只是仇恨那些贵族和那些上等人罢了！”黎梓轩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用告诉我了。”

宁止皱着眉看这里黎梓轩，他并不很明白黎梓轩为什么这么确定，而且他也确实说对了。

“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黎梓轩似乎是看出了宁止的疑惑，“你的眼睛很澄澈，有些这样的眼睛的人不会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而且你之前在这世间正风火的时候，我也派人调查过你，你泡的那些妞儿，杀的那些人，都是些贵族，或者是为富不仁的人！我姐姐说过，你是一个很孤独的人，就算我不相信你，甚至不相信我自己，但是我是相信我姐姐的！”

“慕容玲珑吗？”宁止笑了笑，“她还真是了解我啊，虽然我们连认识都不认识！”

两个人都一起笑起来，黎梓轩低下头，轻轻摇动着自己的红酒杯，仿佛鲜血一般的酒液在酒杯中流转，荡漾，最后溅起一朵酒花。宁止盯着自己的那一杯酒，看着平静的液面，仿佛能够倒映出他的悲伤与忧愁般。

“我听说……黎成爵死了？”宁止突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