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日后陈小姐真的成为太子妃,亦舒唯恐会平白的受到刁难,岂不是得不偿失?”
原来,刚刚口口声声称叶婉若为废材小姐的正是当朝左丞相之女,陈嘉卉。传闻这陈嘉卉三岁识字断句,四岁出口成章,五岁便已满腹经纶,一直被当作掌上明珠般夸奖长大的女子,自是自视清高,无人能敌。
一次在皇家宴席上与太子盛相见,被太子盛风流倜傥的外表所迷惑,暗自许下芳心,觊觎着太子妃的位子已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按说古代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如若太子盛也爱慕陈嘉卉,男婚女嫁也算是美事一桩。
可要说这太子盛对陈嘉卉的态度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有一次,陈嘉卉亲自绣了个鸳鸯戏水的香囊给太子盛,谁知,太子盛居然当着陈嘉卉的面,直接赏给了自己身边侍卫,还说什么自己香料过敏。
直到事情过去不久,太子盛的腰间带着太子侧妃绣的香囊,陈嘉卉才想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
再者,即使是左丞相嫡女,也未必就一定受皇后莫亦嫣的喜爱。
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自然弃之。
皇后选儿媳,看重的不是那一肚子的墨水,而是谁能助自己的儿子登上皇帝的宝座。
在得知皇后有意让太子盛娶了叶婉若为太子妃时,陈嘉卉自当不服。想她陈嘉卉,不能自夸为才女,却也是一般女子所不能比拟的,如今被一个废材小姐打败,定会怏怏不服。
只可惜这几年间,皇宫大摆宴席,叶婉若从不参加,自然没有给陈嘉卉为难叶婉若的机会。
此时看到叶婉若,惊讶之余,自当冷言冷语的对其讥讽一番,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愤。
原本,陈嘉卉是想故意激起叶婉若的怒意,让其对自己恶语相向是最好,刚好惹来大家的关注,也让众人看看这个废材大小姐如何能配得上太子妃的头衔?
可叶婉若的态度,却让陈嘉卉觉得自己的一番筹谋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令陈嘉卉无力感强烈。更让陈嘉卉想不到的是,一向以高冷著称的沈府大小姐,居然会为了叶婉若出头,对自己反击。
从未听说过沈亦舒与叶婉若交好,眼前的情景,不得不让陈嘉卉感到诧异。
而诧异也只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让陈嘉卉觉得在好友面前,让自己的颜面尽失,这是陈嘉卉所不能接受的。
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并以才女著称的陈嘉卉,顺境成长,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的不完美,眼下更是如此。
“你”
虽说陈嘉卉喜欢太子盛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在听到沈亦舒拿太子盛的事来取笑自己时,还是令陈嘉卉艴然不悦,嗔目切齿的冷眼瞪向沈亦舒。
冷冽的吐出一个字,刚想反驳,却被身边的好友制止,就连叶婉若也被此女子的动作吸引,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
如果不是叶婉若就是景远,恐怕叶婉若会怀疑沈亦舒此举究竟为何?甚至会质疑着沈亦舒此举居心叵测的真实目的。
以沈亦舒的通透,不会分析不出来如今公主府以及叶婉若所要面临的处境。
如今景远是各势力争取的对象,以叶婉若敏感的身份再去大张旗鼓的寻找景远,恐怕就连南秦皇都会怀疑起公主府的用心以及意图。
哪怕南秦皇再爱屋及乌的喜欢叶婉若,可帝王谋权,一旦威胁到自己地位的人,别说是叶婉若,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难逃一死。
历朝历代,这样的例子不在少数,叶婉若自然不会这样自不量力的去触南秦皇的霉头,以一已之力去挑战皇家的威信。
沈亦舒之所以一直犹豫着,要不要说出来,正是顾忌到这点。
可事关景远的生死,如若不是沈亦舒走投无路,又与叶婉若一见如故,也不会病急乱投医的,寻得叶婉若的帮助。
否则以这件事的重要性,沈亦舒是不会这样随易的表露出来。毕竟涉及政治,为了自保与自身的前途光明,保不准对方会为了讨好谁而出卖自己。
沈亦舒的一番话使叶婉若陷入沉思中,可沈亦舒却认为叶婉若是意识到了这件事的危险性,不愿意出手相助。
情急之下,沈亦舒缓缓站起身,走到叶婉若的面前,不顾身份的朝着叶婉若福身行礼,带着请求的语气说道:
“姐姐知道,公主府现在的处境,已是自顾不暇。可姐姐若不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也不会想要将妹妹牵扯进来。
尽管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但亦舒还是请求妹妹,能够帮得亦舒这个忙,日后亦舒定当报答妹妹的恩情。事关人命,还请妹妹不要推辞!”
沈亦舒虽是情急之举,却使周围看向自己的夫人小姐们,眸光中的诧异更盛了几分。
叶婉若当然不能任由着事态发展下去,否则明日还指定传出什么谣言来,叶婉若也连忙站起身,拉起沈亦舒,将她重新安置在刚刚坐下的位置上,朱唇轻启:
“姐姐宅心仁厚,虽是内阁的千金小姐,却有着侠女风范。婉若如再推脱,岂不是小人行径?
只是姐姐也知道婉若如今的处境,此事婉若虽愿意凭借一已私利帮助姐姐,却也只能暗中进行。否则,一个失察,整个公主府都有可能为之陪葬。
你我皆是为人子女定当知道自己的责任,所以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急不得!”
得到叶婉若的应承,沈亦舒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眼中尽现感激的眸光,这让叶婉若连忙收回了神色,转身坐回一旁。
看着沈亦舒为了自己另一个身份伤神,叶婉若便觉得无颜面对,甚至不敢与其对视。
叶婉若之所以应承下来,也是想借此断了沈亦舒对景远的念想,从而让沈亦舒的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至于刚刚沈亦舒所说的话,叶婉若并不担心。毕竟景远的身份除了离疏与两个丫头,无人知晓。
不对,还有一人,那便是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