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尉迟凝的婚姻大事便搁置了下来,此事一出,虽然尉迟凝贵为公主,但京都人都相互传言称尉迟凝是个不祥之人。
对此传言的喜怒哀乐也只有尉迟凝自己知晓了!
听着尉迟凝踏上自己的马车,叶婉若连忙站起身,想要朝着尉迟凝施礼,却没想到尉迟凝倒是落落大方,丝毫不拘泥于礼数,在叶婉若福身前便制止了她的动作。
“坐吧,按辈分来说,你也算是我的表妹,都是一家人,何须这样多礼?”
看着尉迟凝大刺刺的坐在一侧,马车里的丫头们也连忙退了下去,叶婉若便不好太过拘谨,只得坐到尉迟凝的对面,等着尉迟凝开口说明来意。
只是这尉迟凝却一双大眼睛,充满探究的打量着落坐在对面,身穿乳白色纱裙的叶婉若,腰间用淡粉丝软烟罗系成一个淡雅的蝴蝶结,墨色秀发被挽起,斜插着一支灵薇簪。
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未施粉黛,却丝毫不失典雅。
感受着尉迟凝的打量,叶婉若也丝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低眉颔首的坐在一侧。
直觉告诉她,这尉迟凝的眸光丝毫没有恶意,只是有莫亦嫣那样的母亲,不知道这尉迟凝是真的天真还是装的纯情?
“几年未见,想不到表妹出落的越发精致,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听闻表妹发生意外后,便失去了记忆,难道所有的事表妹都不记得了吗?”
听到尉迟凝的话,叶婉若颔首点了点头,心中猜忌着,果然这尉迟凝是来替莫亦嫣打探自己的,心中的防备自然更盛了几分。
尉迟凝当然不知道叶婉若此时的心理活动,却备感惋惜的站起身,来到叶婉若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握紧,柔声安慰道:“别难过,姑姑虽然不在了,但至少你还有我们!”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度,听到耳边传来的柔声细语,叶婉若猛的抬起头,眸光复杂的看向身边的尉迟凝,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来到异世,无辜的被卷入皇室争权夺利的漩涡之中,几乎每个人都是对她加以利用,不惜得到公主府背后的势力,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关怀,就连叶婉若也感到那么的不真实。
心中的质疑依旧存在,可接触到尉迟凝坦然的神色后,叶婉若又开始迟疑了起来,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一定不要被表面的现象所蒙蔽。
叶婉若不留痕迹的将手从尉迟凝的手中脱离出来,神色客气且疏离的回答着:“谢谢长公主的关心,婉若过得很好!”
对于叶婉若的表现,尉迟凝却不甚在意,眼中满是不解的继续开口:“婉若,哥哥是太子,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嫁给他呢?日后,哥哥若是成了皇上,那你就是皇后,一朝国母,难道不好吗?”
尉迟凝的问题令叶婉若的眸光紧缩,仔细观察着尉迟凝神色间的变化,想要从中找出破绽
宜妃聚精会神的刺绣着,仿佛已经沉迷于其中,连做事都美到了极致,恬静的面容让南秦皇想到了宜妃刚入宫的那年。
宜妃的话音刚落,便看到面前横过来的一把剪刀,只是握住剪刀的手明显不属于自己的婢女。
这让宜妃没由来的有些紧张,诧异的抬起头,便看到南秦皇此时正笑意吟吟的看着她。
不敢失了礼数,宜妃连忙起身,却被南秦皇制止,执意她坐在原处,南秦皇也自然的落坐在宜妃的对面。
“还有没有你亲自做的芙蓉糕?突然想起这一口!”
“皇上还真是有口福,本想做了让碧儿给皇上送过去,赶巧皇上竟来了臣妾这里!碧儿去将小厨房里的点心端过来”
听到南秦皇的话,宜妃笑着吩咐着丫鬟。
在这深宫里,最不缺少的就是传言,早在德正业去祈云殿送信时,这后宫里便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宜妃对这并不感兴趣,不代表宫里的人也能达到宜妃的心境。可对此,宜妃只当作没听到一般,并不理会。
哪怕此时南秦皇刚出了祈云殿便来这里找芙蓉糕,宜妃也依旧温婉贤淑,没有过多的追问与挖苦,这其中的默契自然不言而喻。
“听闻皇上喜得小皇孙,臣妾想着,物以稀为贵,便亲手为小皇孙做了这小衣服,皇上看看可还满意?”
说着,宜妃轻轻的将自己绣的小衣服拿给南秦皇看。
南秦皇竟也真的接了过来,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夸赞的说道:“爱妃的手艺自当精湛,可难道爱妃就没有其它什么要问朕的吗?”
南秦皇借机会抓住宜妃的手,眸光中柔情直达眼底,其中的宠爱不言而喻。
“皇上是天子,做什么事自当有皇上的目的,臣妾怎会质疑皇上的决定?更何况,臣妾相信皇上,慧眼识珠,定当不会被蒙蔽。”
俗话说‘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有时候旁观者才是最独具匠心的那个人,宜妃与事无争是不假,却不代表她看不懂事情的错综纠葛。
听清了宜妃语句中所要表达的意思,南秦皇竟爽朗的哈哈大笑起来。
每当南秦皇遇到烦心的事,都会来蓝月阁坐一坐,宜妃心资聪慧,往往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可以令南秦皇顿悟。而且宜妃清静淡雅的性子,总是可以令南秦皇莫名的安下心来,这也是多年来他如此对宜妃交心的原因。
尉迟景曜与宜妃的性子很像,只是尉迟景曜是南秦皇认定的接班人,哪怕皇权被他视为粪土,他的未来也是无法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