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不敢当,只不过看到了武将军,便想着提前恭喜武将军而已!”
恭喜?这恭喜似乎来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令武旭的眸光中闪现出不解。
众所周知,武旭中年得子,本是意外之喜,却没想到武怀光成年之后,游手好闲,还专喜烟柳之地,已经二十有三,却连个妾室都未寻到。
各府的千金小姐、宅门闺秀知道武怀光的德行,谁会愿意嫁给这样的人?
直到现在也只有两个暖房的丫头,虽姿色艳丽但几番欢爱后,肚子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渐渐的武怀光便丧失了对她们的兴趣,再次出去妓院找乐子。
说到武怀光便令武旭心烦,以武家如今的趋势,后继无人都是有可能的,又谈何来恭喜之说?
“老臣愚钝,不知王爷口中的喜从何来?还请王爷明示!”
自知尉迟景曜做事一向慎重,定不会说出如此没有根据的话来,此时武旭也是心有疑虑,不解的问向尉迟景曜。
“现在京都城内都传遍了,说是武家后继有人了,难道这不应该值得恭喜?”
尉迟景曜的话令武旭有些浑浊的眼睛猛得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认真的尉迟景曜,武家有后?这样的事,为何他没有听说?
想到尉迟景曜既能说出恭喜二字,自是略知这其中的原委,武旭满脸希冀的朝着尉迟景曜问去:“敢问王爷可知这传说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老臣并未听说?”
“或许武公子想给武将军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倒是本王多事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快快出宫去吧!”
武旭听着尉迟景曜的话,正听得云里雾里,恍如梦境里一般。
谁知尉迟景曜却在此时卖起了关子,留下一句话,径自朝着离宫的方向走去。
武家有后了?还有什么消息比为更令武旭为之兴奋?看着尉迟景曜说得一本正经,武旭难掩心中的喜悦,快步跟了上去,追在尉迟景曜的身边:“老臣敢问王爷可知是哪家的姑娘?”
“本王也是略有耳闻,听说是哪个府中的婢女,虽是婢女但却生得一副闭月羞花的好模样,与武公子早就暗许了芳心。”
尉迟景曜如实的回答着。
婢女?虽说身份低贱,但武怀光的人品也并未好到哪里去!
重要的是那婢女如今怀了武怀光的孩子,就证明着武家有后了,别管其它,先娶回来再说。
思及于此,武旭连忙对着尉迟景曜躬身行礼道:“多谢王爷告知,老臣这就回府找那逆子去,无论如何武家是不允许武家的骨肉沦落在外的,请允许老臣先行一步!”
“好!那本王就等着喝武家的喜酒了!”
尉迟景曜温润的回答。
“那是一定,老臣告辞!”
只见武旭稳步如飞,显然已经恨不得快速回到府中,向自己那不学无数的逆子商定迎娶之事去了。
此时,尉迟景曜的眸光显得深长且久远,对着身边出现的子墨吩咐道:“去告诉婉若,鱼已上钩,敬候佳音!”
随着尉迟景曜的话音落下,子墨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自从那日叶婉若教训了岑玉,又被尉迟景曜恐吓了一番后,岑玉竟出奇的安分。整日呆在房间里养胎,偶尔去花园里晒晒太阳,碰到叶婉若也是礼节有度,活脱脱的倒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封王大典在即,尉迟景曜越发的忙了起来,王爷朝服、大典礼制、修宅建府、南秦皇又龙体欠安,无一不在牵扯着尉迟景曜的精力。
叶婉若的伤口也在时间的沉淀中开始结痂,眼看着距离封王大典之期越来越近,叶婉若在心里思绪着,岑玉的事情也是时候该解决了”。
这日,大臣们穿着朝服一如既往的去上早朝,可谁知刚来到大殿,便看到德正业早已等在门口朝着一众大臣及皇子们鞠躬行礼,歉意的开口:“圣上口谕,今日早朝罢免,奏则留下,其它事情明日再议!”
“德宫宫,难道父皇的病情又加重了吗?”
尉迟盛问出了所有大臣们心中的疑虑。
“回太子殿下的话,老奴不知,老奴只是在表达皇上的意思而已!”
德正业是南秦皇身边最亲近的人,如若连德正业都不知道,恐怕这南秦国就没有人再知道南秦皇如今的身体状况了。
只不过德正业的刻意回避在一众大臣看来,恰巧正是默认了南秦皇的病情。
在场之人,只有尉迟景曜眸光微闪,昨日还与父皇一同下棋,看南秦皇状态颇好,正在逐渐的恢复之中。
虽然不知道父皇这么做的理由,但尉迟景曜也不会言明,敛去眸光看着一众大臣皆是在短暂的面面相觑后,却还是遵照旨意将奏则交给德正业,纷纷转身离开。
其实也不怪大臣们如此关心南秦皇的身体,因为这种情况在这半月内已经不记得是第几次发生了。
大臣们虽没有言明,但心中也更加坚定了以如今南秦皇日益渐衰的身体,看来这南秦国的天很快便要易主了。
只不过,如今朝局动荡,看似太子继位无可厚非,但以南秦皇对尉迟景曜的宠爱,这新帝的位置却是更加惹人非议。
有些大臣早已按捺不住,已经开始巴结太子盛了,还有之则表示无法揣测圣意,持观望态度。
德正业收了奏折便与皇子们及一众大臣们行礼离开,朝着御书房走去。
此时的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伏案前坐着的南秦皇正翻看着奏折,肩上批着件明晃晃的黄马褂外袍。
“咳咳咳”
当德正业回到御书房后,便看到南秦皇左手微握成拳,放在嘴边剧烈着咳喘着。
“皇上”
德正业小跑着过去,连忙将手中的奏折放在提案边,来到南秦皇的身后,轻轻抚顺着他的背后,另一只手已经小心翼翼的将提案边的茶盏送了过去。
“皇上的身体才刚有所好转,还是要多以身体为重才是!”
德正业谨慎的轻声提醒着。
南秦皇平复了气息,朝着德正业挥了挥手,一口干了茶盏中的清茶,声音微沉的问道:“无妨!今日可有人问起朕的病情?”
“回皇上的话,只有太子殿下问及!”
“这个逆子,朕看,他是迫不急待想要坐上这个位置了吧?”
愤怒的话语说出,同进南秦皇的虎掌拍在提案上,使摆放在上面的茶盏随之清颤,发出叮当的响动,随即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