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
“母后万万不可!”
看出来莫亦嫣的意图,桂嬷嬷与尉迟盛连忙上前将莫亦嫣打开。
如今南秦皇还在场,作为嫌疑人的莫亦嫣,无论如何都没有这个资格决定霜桃的生死,这不仅是越举,更是大不敬的行为。
莫亦嫣正处于癫疯的状态,自认为蒙受了冤屈,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只一心想要发泄内心的愤怒,直到被桂嬷嬷与尉迟盛拉开,这才恢复些意识,第一反应的看向南秦皇,便被那一双双眼深沉的眸光所惊吓到。
莫亦嫣后悔莫及的流下泪水,却也自知一切都已来不及。
正当莫亦嫣刚想再次向南秦皇求情时,却瞥见了站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叶婉若,莫亦嫣的眸光中重新燃起希望,挣扎着从尉迟盛与桂嬷嬷的束缚中挣脱开,动作利落的起身,摇摇晃晃的朝着叶婉若走去。
此时的莫亦嫣,原本梳好的发髻此时已经看不出样子,三千墨玉发丝凌乱的披散开来,额角处的伤口还尤为清晰,血迹染红了一侧面颊,再加上此时这副癫狂的模样,看上去着实有些瘆人。
只看到莫亦嫣快步冲到叶婉若身前,双手束缚在叶婉若的双臂上,不断摇晃着,眸光中带着希冀的看向叶婉若:“婉若你相信舅母对不对,舅母真的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舅母是疼你的,你快帮舅母向你舅舅解释解释,好不好?婉若”
叶婉若恬静的面容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反而轻柔的为莫亦嫣捋顺了一下凌乱的发丝,这让莫亦嫣升起不好的预感,再次试图开口:“婉若,帮帮舅母好不好?舅母发誓,这件事真的不是舅母所为!”
“舅母,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舅母让婉若如何去向舅舅求情?无论舅母对婉若做什么,婉若都可以不在意,可舅母千不该万不该去伤害舅舅的子嗣。若是母亲在天有灵,看着舅母拿着这紫金瓶做出此等伤天害理的事,母亲也会难过的。”
提到羲和公主,叶婉若竟不觉的红了眼眶,神色间摆出为难的神色,看上去似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更何况,这件事说到底,叶婉若也是受害人,若不是慕寒先一步毒发,此时叶婉若说不定也早就魂归西天了。
此时,莫亦嫣竟能想到向叶婉若求助,看来也的确是走到了绝境的无奈之举。
叶婉若的话令莫亦嫣眸光中的希冀转而消失不见,束缚在叶婉若肩膀处的双手也随之无力的垂下,嘴角勾起一抹自讽的笑意,自言自语道:“是啊,你怎么会帮我呢?不会的不会的说不定这便是你与那贱人合起伙来想要至我于死地,一定是这样的,对!一定是这样的!”
语毕,转而朝着南秦皇的方向再次跪了下去,顾不得形象的大声哭嚎着:“皇上,臣妾是被冤枉的,是她们她们都想要害臣妾,皇上,臣妾冤枉啊!”
面对莫亦嫣这毫无理智可言的指证,叶婉若也缓步走到祈云殿中央,缓缓俯身跪下,泪水顺着面颊无声流淌。
“婉若丫头你这是”
“舅舅,婉若请求舅舅为婉若作主,今日婉若有幸得以死里逃生躲过一劫,但婉若并无心害舅母。当初在普华寺婉若九死一生,纵使诸多证据皆是指向舅母,可婉若还是相信舅母不会害婉若的,如今也是如此。还请舅舅为婉若证明清白!”
说着,叶婉若朝着南秦皇叩首嗑头,梨花带雨的模样虽显得异常羸弱,却令人无法忽视她眸光中的坚决
随着真相浮出水面,祈云殿内,此时连气氛中都变得压抑起来。
堂堂一国之母为了争宠而残害怀着龙嗣的嫔妃,这样恶劣的事迹该会造成怎样的舆论影响?后果可想而知。
若不是因为莫家在朝中有着一定的地位,恐怕以莫亦嫣做出这等事来,便足以让莫亦嫣失去这后宫之主的位置。
即便如此,也不能保证南秦皇会对此事善罢甘休。
就在这时,南秦皇转而望向莫亦嫣,虽面无表情,可任谁都能看懂那波澜不惊的眸光中暗藏的波涛汹涌,冷声问道:“皇后还有什么话好说?”
莫亦嫣猛得转过头,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诧异的沉声反问道:“皇上不相信臣妾?”
“相信?”
南秦皇疑声吐出两个字,缓慢的站起身,虎步凛然的朝着莫亦嫣走去,在她面前停下,伸出一只手轻轻将她的下颚抬起。
尽管光阴荏苒,时过境迁,可岁月却并未在莫亦嫣的面容上留下过多的痕迹。纵使从女孩儿到女人的蜕变,却也只是让她变得更加千娇百媚而已。
可这样绝美的容颜却令南秦皇提不起半分爱意,想到她的诡计多端与处心积虑,有的只是深深的厌恶与憎恨。
“你倒是说说,事到如今你要朕如今相信你?以往你的所作所为,朕可以假装看不见,可现在你居然残忍到对朕的子嗣下手,对羲和的孩子下手,你让朕如何相信你?又如何原谅你?”
此时,南秦皇眸光中的阴鸷全部显现出来,令近在咫尺的莫亦嫣看了个通透,也同时心生悲凉。
下颚处不断传来加重的力度令莫亦嫣心中胆寒,却不敢表现出来,一直紧皱着眉心不断摇头,艰难的开口解释着:“皇上,臣妾没有”
“没有?人证物证皆摆在眼前,你还说没有?莫亦嫣,朕看你简直无可救药!”
毫不留情的打断了莫亦嫣的话,南秦皇显然已经丧失了与莫亦嫣继续纠缠下去的心思,一把将莫亦嫣甩了出去,近乎于咆哮的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只见莫亦嫣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朝着一侧倒去,接着呯的一声闷响传来,莫亦嫣的额头随之撞到桌角上,殷红的血源缓缓流出,刚刚还端庄的姿态只是眨眼间便变了副模样。
“皇后娘娘您流血了!”
见状,桂嬷嬷连忙朝着莫亦嫣扑去,满眼的心疼,手中拿出丝绢试图为莫亦嫣擦拭面颊一侧的血迹。
“父皇息怒!母后,您还不快向父皇认错?”
这时,尉迟盛连忙站出来,一边安抚着南秦皇的情绪,一边还不忘提醒着莫亦嫣。
可谁知莫亦嫣竟态度坚决的一把将面前的桂嬷嬷推开,面向南秦皇,毫不畏惧的望过去,语气坚定的开口:“皇上,臣妾16岁入宫伴君身侧,虽为六宫之主,却无时不在小心谨慎行事,自认是深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只凭这婢女的一面之词,皇上便如此轻信了她人的挑拨,也未免不能服众。况且,说到害蕙嫔,害婉若,臣妾有何动机?又蠢到一定要在宫宴上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