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一瘸一拐的走动着,鼻尖贴着地面嗅着什么,忽然它嗷嗷叫了两声,开始用爪子刨雪,可怜它小小的一只,爪子更是小,刨了许久才见到一块深蓝色的布料。
它一边叫一边继续刨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总算将被雪覆住的人刨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傅容珏。
傅容珏面色平静的躺在雪里,身体是冷的,也没有呼吸,小狐狸知道两脚兽若是这样便是死了,着急的不得了,开始只叫唤企图把他叫醒,而后发现怎么叫都没用了后便没了办法。
它舔了舔傅容珏的脸,转身离去。
然而它才刚转身就听到身后传来剧烈的咳嗽声音,惊喜的回过身,便见原本没了生命体征的傅容珏已经坐了起来,咳得惊天动地。
傅容珏恍若大病初愈一样,仍是头昏眼花不已,尚未全清醒怀里便多了一只狐狸,他摸到狐狸毛又听到它叫这才算是真的醒了过来。
傅容珏眉头拧成一团,昨夜他们遇到了雪崩,根本来不及跑便被冲盖住,然后他就陷入了昏迷之中到现在才醒来。
原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竟毫发无损的活下来了,傅容珏心中只觉得匪夷所思。
他醒了,兰英和贺猛呢?傅容珏心下担心不已,好在他什么身上之前就绑了陆一那根绳子,很容易就找到了人。因为有绳子在三人并未被冲散,找到他们后傅容珏花了一番功夫将人从雪里挖出来,可两人俱是没了呼吸,浑身
冰冷。
傅容珏当下便如如雷轰顶一般,脸色煞白:“兰英,贺猛!”
接连唤了数声,该做的也都做了,却始终不见二人又回天之兆,傅容珏心中悲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傅容珏从不曾想到只一夜光景,兰英和贺猛便双双没了。一想到三人的手足之情,又想到金都中等候他们归去的亲人红颜,傅容珏心中不但悲痛更羞愧不已。
“是我将你们带出来的,却不能将你们好好的带回去!”傅容珏抬头闭眼,热泪滚落。下一刻却听到接连的咳嗽,然后就听到兰英嗷嗷叫出声:“表兄,痛死我了!”
地面剧烈震动令傅容珏三人站不住,贺猛更是一个没留神摔倒在地:“这是地动了?”他说着努力站起来,一抬头却僵在了原地,傅容珏和兰英见他没声,又猛地听到轰隆隆的声音,皆回头。
只见黑夜之中有什么东西铺天盖地而来,傅容珏倒吸了一口冷气,怀中的小狐狸跳下地去,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跑了。
“啊!”
随着兰英和小狐狸凄厉的惨叫声,这一方之地归于平静,好似刚才并未发生什么一样,安静的可怕。
远处山洞之中的闭目养神的云晓忽然睁开了眼,心口处一阵刺痛。
其他人借以入睡,唯有一个西队的人在守夜,见她醒来便要出声询问,见云晓摇头才作罢。
云晓捂着胸口,眉心微拧,刚才她似乎听到了兰英的惨叫声,可又好像只是做梦了一样。
雪骤然便停了下来,月亮竟也悄然爬上天际,云晓滚着轮椅到洞口,面容沉重,已有四个时辰了,再过不久便会迎来天明,可傅容珏他们却始终未归,派出去的灵蝶也没有任何消息。
颜青似乎感觉到她的焦虑,从她袖子里钻了出来看着她,好似在安慰她。
云晓捏了捏眉心,没说话。
清平墟人都有玉牌,玉牌若是碎了则表示人没了。
傅容珏虽然没有在清平墟长大,但他也有一块玉牌被谭昔言收着,玉牌并未有任何异样,因此谭昔言才睡的这般踏实,云晓也才只担心却并未慌神。天很快就亮了,一整夜傅容珏他们都没回来,其他靠内力撑着了一夜的人都显得精神十分的差,云晓想了想还是把他们遣了回去:“阿珏他们寻野灵狐一夜未归,只怕是遇到什么事了,野灵狐难寻,只
怕我们再也找不到了。”
聂慎之听出了她的意思:“那就让他们撤回去吧。”若是找不到野灵狐,那他们继续跟着便什么作用都起不了,还会拖后腿,甚至死在雪山之中。
东西队的人闻言心中羞愧不能帮上忙:“真的不能继续跟着保护县主和公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