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手底下的差人也太没眼力劲儿了。一个女人写个字条耳说要杀人,这也要报案?”
“嗯?”柴县令不是很明白。
梁师爷赶紧起身,屁颠屁颠地将地上已被揉成一团的纸条重新捡起,一点点打开,恭恭敬敬都送到柴县令面前:“大人,请看。”
柴县令接过字条看了一眼,便是一声冷笑:“刁民。”
说罢,正要将纸条仍了。
可就在他准备丢掉纸条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什么,手在半空停住了。
“大人,您这是?”
“你还记得不?扬州城来那位大人好像在追查一名女飞贼,你说这会不会就是她?”
……
昨日深夜——
夏家校园里的小草屋中,灯火亮了整整一夜。
一个男人,一桌女人正在为明日的谋划做最后的准备。
“相公,你怎么肯定那个人跟朝廷跟衙门有关系?又如何确定他一定就是追杀上官婵的人?”
“上官婵为何受伤?不就是为了刺杀扬州知府?那天雨中,我告诉那人情况的时候,我所在的角度是把上官婵设定成我的敌人。而他听完之后并没有为难我,可见他不会跟上官婵是一伙的。还有那个留在墙壁上的掌印,跟上官婵的掌印大小几乎一样。他肯定是扬州知府身边的人。
那夜给上官婵买药,全城所有药铺的腥草都被买光了。能做到这一点只有衙门,因为只有衙门才有能力在这么短时间内无声无息地将腥草全买走。而衙门做这一切,自然是受那人的意思。所以他一定跟衙门有关系。明日第一步,我便要去衙门用字条把那人给引出来。至于接下来要做的嘛……就看你了,江南。”
“先生放心,学生一定不辱使命!”
{}无弹窗第83章一张纸条
一晃两日,又是晴空万里。街上,为数不多的几坑水洼让人还记得前两日的大雨。
辰时,阳光初现,榆林县衙口还有几个乞丐在贪睡。衙门口的告示贴得一层又一层,错乱陈旧,看着有些萧条。
的确,榆林县在扬州十县之中距离扬州城最近,发展算最好,但偏偏县衙却最穷。
百姓不理解,榆林县好歹是个大县,为什么一个县衙搞得跟二三十年无人问津的落魄院落一样。
面对这种情况,大家都认为是县令无能吧。
都说县令无能,却没人说县令贪污。因为事实摆在眼前,一个县衙搞得跟鸡犬狗舍一般,墙内尽是野猫土狗,墙外尽是乞丐浪汉。如果是个贪官,现在也不会是这样。
要说这十里八乡谁最可怜?估计超过八成的榆林百姓都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县令和县衙里的官差。
真的是太惨了,一个当官的竟然被百姓同情,以至于上级,或是同僚都不好意思说他什么,都知道他没有任何作为,却也不好意思挑他的毛病,所以才一直惨惨淡淡地叼着一官半职。
榆林县的县令姓柴,单名一个管,早有算命先生给他批过“柴管”谐音“拆官”,官都被拆了,天注定在仕途上没什么作为,而且办公的府邸铁定光鲜不了,因为一个“拆”字嘛。
这个柴县令在榆林县很有名,当初是以榜眼之名来此为官的。在整个大华,榜眼配至万里之外当个县令,那真是绝无仅有的稀罕事儿。
扬州、乃至榆林县的百姓当然不会去计较柴管在京城干了什么,为什么会发配到榆林县来当县令?唯一好奇的是一个榜眼当县令能干出什么光辉事迹来?
当初柴管刚来榆林县的时候引起了一阵轰动。
谁想十七年过去了,碌碌无为不说,反而把县衙弄得一年不如一年。
今日,柴县令还在睡大觉,他的师爷梁正却已经在堂上给他处理起日常事务来。
柴管早已是破罐子破摔,遂花一半工钱请了个师爷帮自己打理衙门事务,很少会升堂审案。
梁师爷见县太爷都如此懒散,他哪儿会认真做事?还不是得过且过,拿一月的工钱算一月。
此刻正翻阅一些上头下发的公文,看得昏昏欲睡时,外面忽然传来了击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