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商从扬州达苏州时曾途径此地,也是在常州太湖遭遇水寇袭击。
山匪、水寇也是常州一大特色,至今也是为患颇深。
夏商曾有一批五粮液都被这里的山匪抢了,至今都杳无音讯。
如果不是这里的山匪,夏商就不会再苏州搞什么酒坊。
很多麻烦事都跟常州脱不开干系。
所以,夏商对常州并不陌生。
初到常州,夏商便在约定的酒楼找了一向阳靠窗的位子坐下。
此次独行,夏商不便暴露身份,隐姓埋名是必须的。
夏春秋这个名字已经传开,不能再用,故又为自己此行京城起了个别名,叫夏回。
夏回意为下回,寓意本章了结,翻篇下回,一切又将重头。
夏回又意为夏日便回,即明年夏季便是回归之时,也证明夏商给自己的目标是明年夏季时要在京城有一番作为。
夏商很喜欢这个名字,虽说俗人听了会忍俊不禁,但智者听得必能体味其中深意。
这酒楼人不多,面前几道下酒小菜,足够夏商在这空闲之际享受享受奔波后的平静。
来常州,夏商化作一文弱书生,长衫锦带,束发纶巾,折扇别胸前,流苏系腰间,俊美的模样加上病怏怏的模样,好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英俊才子模样。
酒楼中少有几个姑娘都忍不住朝着他打着眼神。
酒楼对面的妙仙楼,花枝招展的青楼姑娘早就欢笑着朝他挥着手绢呢!
此执正惬意,却生出两个乞丐点头哈腰走到跟前:“大爷、大爷,给点儿赏钱吧。”
夏商看了看,端起手中酒壶:“我不要这满酒壶,你去找那空酒壶来,我给你一百金。”
两个乞丐一听,相互看了看,又道:“空酒壶找着了,我们藏在了叶子里。”
说完,两个乞丐鬼鬼祟祟地递给了夏商一片枫树叶,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走了。
夏商接过叶子,上面写着三个字“小银鱼”。夏商将此话默默记下,然后将叶子撕了粉碎,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对着对面的花楼姑娘们眉来眼去。
“若要正经。便只有谢谢你了。”
夏商话音一正,一只手从被褥中伸出,轻轻地放在了月海棠的手上。
月海棠手一缩,赶紧扭过头去,须有三四十的光景,却也从未有过如此经历。
“你……你安心在此养伤,该说的我也都已说了,便走了。”
“这么快?”
夏商还想挽留,但她根本不给机会,匆匆开门,急急消失在了视野里。
现在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剩下的需要夏商静养。
……
休养生息的时间匆匆如流水,直到三月新柳抽枝,柳絮飘进小屋……
夏商终于从床上起来,换上了衣裳,可以出去走动走动,晒晒太阳了。
开门一刻,和煦春风带着扑面而来的阳光的味道,给人一种生机勃发的感觉。实在是在床上憋得太久了,这种让人重获新生的兴奋感让夏商想要大声叫喊。
但还没开口,忽然就觉得气息不顺,躬着身子咳嗽起来。
虞姬在身后搀扶着,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大人,您现在恢复还不够。”
夏商摇摇头,他心里明白,这不是恢复还不够,而是体内多了一道真气给自己带来的改变。
看来月海棠和师父的话不是开玩笑。
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重获新生的兴奋感也淡了许多,本想对着三月春光发骚吟诗的,结果也只瘪瘪嘴没有开口。
“过了多少天了?”
“十出三日。”
“这么久了?”夏商微微皱眉,正欲再说些什么,院外一位农家姑娘抱着一盆洗好的衣裳经过,好奇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乐呵呵地喊:“姐姐,那就是你的小情郎呀?生得这般俊俏,难怪姐姐愿意日日夜夜的守着,看样
子总算是好了,可喜可贺呀!”
虞姬淡淡一笑,朝对方点了点头,然后对夏商道:“总要有个身份掩人耳目。”
夏商在意的不是身份,低声回应:“这些时日,多谢了。”
虞姬发愣,她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属下和上司之间会有一种发力内心的礼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