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幕画面影像,又能说明什么,也许,并不是如她所见到的那般,只是画面感太引她误会。
所以,她安安静静,不觉伤心欲裂的在静待着阿天回来!
再次见到阿天,是在二师兄的安排下,她在暗,他与二师兄跟妹妹在明,悉耳倾听,三道熟悉的音声,跃入耳里,几欲将她炸的神魂抽体、心魂随着父亲而去——
“她呢?”
“弑尊,那日在宫主寝宫里,竹夕姐的父亲自您手中命陨之后,她接受不了这个突然而来的打击,这几日,一直有些个神情萎靡!”
竹琅话音刚落之际,林昀不容弑天开口的出声问道。
“弑尊,我想问您一件事。”
“说。”
话虽利落的吐出,心下却是有些个不耐,迫切的想赶去后殿看看她如何了,当日忙着去安排她父亲的事情,只匆匆留下几句话交代给这二人,让他二人给带个话,可这三日来却是一直没能陪在她身边,父亲命陨,想来她是伤心至极了。
“弑尊,那精源,若是竹夕师妹求您,看在竹夕师妹与弑尊这一直以来的情分上,您能不能为了竹夕师妹,舍而弃之,不要了?”
弑天拧眉,这话是何意?
他得来那精源,与她一起同铸天道神体,她竟不愿意?
与他一起做对不死不灭的神修眷侣,多么美好的事,她不想?
这种事情,别人求都求不来,她为何要弃之?
“怎么?她不愿?”
竹琅忙声吐道。
“不不不,竹夕姐不是这意思,竹琅既然说了愿意为了竹夕姐去为弑尊寻集那精源,就一定会做到的。”
“本尊去找她。”
而弑天迫切欲见到的竹夕,却是在竹琅话落瞬间,只觉心头这三日来绷着的那根丝丝绕绕、名为心存幻想侥幸的弦在弑天与二师兄跟妹妹的几句对话里,彻底崩断,心下骤然窒疼,抬袖抚上心口的位置,一口心头血喷出,倒地不省人事——
竹夕昏迷倒地的一刻,林昀唇角几不可见的微扬。
“是我告诉她的,师兄炼丹行医数年,又怎么会看不出你是何情况?这几日见竹夕师妹呕吐不止,食不下咽,本是从来不沾辣食的,却突然间喜上了辣,便知你身怀有孕了,师兄不便与你言说这种事,便告诉了竹琅师妹,要她告诉你,这事还未能来得及告知于你,师父便出了这等子事。”
林昀漠音一落,竹琅一脸悲戚道。
“竹夕姐,弑尊说了,只要我能代你入殿,再寻到能够代替圣灵珠作为精源的血脉,他可以放你与腹中孩儿一命的,那枚圣灵珠,他就不取走了,竹琅已经答应了,竹琅不在的日子里,竹夕姐与孩子,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竹夕呆滞的脸上,平静无波,再次陷入死寂,沉默良久,轻吐一声。
“他呢?”
林昀咬牙切齿的恨声道。
“已经离开了!”
“竹夕姐,你要做什么?”
“我要见他!”
竹琅心底一颤,眸中一闪而逝的慌乱——
怎么会?
竹夕怎么会要见弑尊?
以着她对竹夕脾气的了解,该是永不相见,相忘于此才是!
对待大师兄不就是如此麽?
自大师兄答应与那佛灵山的毓香小主在一起时,竹夕便自此再未见大师兄一眼,连上次大师兄回来,来到她殿外,想要看她一眼,她都一言不语的任大师兄在殿外待了一日,也未见。
只要竹夕不见弑尊,她绝对是有把握在弑尊那里蒙混过去的!
可竹夕这又是犯的哪门子邪?
按照这戏幕演下来,见面又如何?
难不成还能杀了弑尊?
还是自尽在弑尊面前?
就凭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她这般韧劲的女人,也定然是不会让孩子随着她一起胎死腹中的,反而会好好的将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