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德说:“今天,你让我见识了薛家后代的不屈精神,这种精神会代代相传。”
“行了你,闭嘴吧。”薛家良不耐烦地说道。
白瑞德回过身,看着薛家良:“你看,你这人就是捡软柿子捏,惹不起外甥女,惹我?”
“我该,我欠!”
薛双说道:“市长大人,咱可不兴记仇啊!对了,我还给你和小妹妹带礼物了呢,刚才被你们这么一搅合,我都忘了。”
双双说着,就拿过自己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薛家良,说道:“这个,是给你的。”
“这是什么?”
“剃毛器。”
薛家良以为是剃腋毛的,就说:“我要它干嘛,我又不是舞蹈演员。”
薛双“咯咯”笑了,说道:“对不起,不是剃腋毛,是剃鼻毛,省得用小剪刀剪了。”
“你又没有男朋友,你怎么知道这些?”
薛双说道:“我有弟弟呀。”
薛家良笑了,他低头打量这个小盒子。
这时,正在聚精会神开车的茅岩,善解人意地给他们打开顶灯,为的是让他们方便看礼物。
薛家良说道:“不错,还是德国货,我也洋气洋气!对了,你这是特地给我买的?”
薛双说:“也不是,我们飞国际航班的时候,是同事的男朋友特地让她买这个,我觉得这个东西很新鲜,也好玩,就买了两个,另一个上午送给我弟弟了。”
薛家良说:“你去看你弟弟了?他怎么样?”
薛双笑着说:“他挺好,比我想象得好,就是忙。本来打算我们两个一起来医院,结果等了他一上午,他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我就自己来了。”
“哦?”
薛家良一怔,他暗暗埋怨姐姐,这么多年了,四位老人都作古了,她还存着那东西做什么!
薛双说:“在塑料皮的另一面,也有一张发黄的纸,这个是爸爸当年入赘时写的凭证,什么‘不更名改姓,但要摔盆打瓦、养老送终’等。”
薛家良说:“那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哪个村没有这种事?就是现在还有过继的、入赘的呢,比比皆是,你比如,你舅妈家就她一个女儿,我是他家女婿,她的老人就是我的老人,我有责任和义务为他们养老送终,我虽然不算入赘,但跟入赘有区别吗!”
“有区别,表妹不会随舅妈的姓?而我和弟弟随了妈妈的姓。”
“你……”薛家良一时无语。
薛家良以前几乎没跟外甥女交流过这些问题,见了她的面都是督促她如何努力学习,很少这样跟她谈过话。
“你是现代大学生,应该看开些,不应该纠结这些问题?”
薛双说:“是的,我能看开,但这两样东西确实刺激了我,也鞭策了我,不然我可能考不上大学,可能没有今天!另外我打内心里心疼妈妈,心疼爸爸,所以才立志要自强自立,要让妈妈不能因为头胎生个女儿就自卑。”
“头胎是女儿就自卑吗?我还生了个女儿呢?而且肯定还是独生女,怎么了?”
“你敢说你没有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吗?”薛双好不留情地问道。
白瑞德为薛双捏了一把汗。这个薛双,性子的确随薛家良,难道老薛家的人,都是这样?
薛家良面对外甥女的提问,他一时不知该怎样答复。
“我没有。”薛家良回答。
薛双说:“我不信,小时候,你见了我和见了弟弟表情就不一样。”
“你……你这丫头成心气我是不是?怎么重男轻女了?怎么见了你跟见了你弟弟不一样了?”
薛双说:“你今天的表现也说明了这一点。”
“我……我有什么表现?”
“自己回去想吧,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