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扛着梯子走了。风言啐了一口,道:“小人得志,狗眼看人低!”
回去的路上,左敬天越想越是憋屈,就让人把圣旨的内容抄了上千份,在清凉城到处张贴,心里想着,看你的脸还往哪放?若不是吃不准郡主的态度,当时就要跟他翻脸,竟然跟领导这样说话,简直是不知死活。
由于白天发泄过一次,昨晚又没有睡好,所以左敬天回到城外行宫,气得晚饭也吃不下去,一个人早早就睡了,虽然心里有气,梦倒是酣甜的。
半夜时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猛地从梦中惊醒,若是下人,肯定要事先通报,不敢擅自敲门。若是外人,竟然可以悄无声息地来到他的房门前,而他现在已经突破金斗,却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实在太可怕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硬着头皮问道:“是谁?”
门人那人道:“是我!”
这声音实在是太熟悉了,左敬天连忙跳下床,鞋也来不及穿,就匆忙跑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均身穿黑衣,月光洒在脸上,冷峻如铁,男的不是别人,正是左蓝。女的左敬天也认识,正是以前西亭亭长的女儿秦玉莲。
左敬天就激动了,伸手道:“蓝儿,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吗?”
左蓝冷冷道:“父亲很希望我死吗?”
左敬天道:“你是我的儿,我怎么会希望你死呢?这两年你去哪里了?”
左蓝道:“拜父亲所赐,去了人间地狱!”
左敬天就有些不高兴了,属下顶撞他也就罢了,连儿子都顶撞他,别以为出去两年回来就了不起了,说实话,儿子那么多,都快忘了他了,只是初见时有些激动,如同小孩子找到两年前玩腻的玩具,乍见欢喜,但稍微摸索两下又腻了,便冷下脸道:“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左蓝淡淡道:“你说跟谁呢?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左敬天指着他怒道:“混账,看来不教训教训你就不知道我还是你爹!”就走了过去,抬手就准备扇他。
他已突破金斗,速度极快,却是没想到左蓝的速度比他还快,伸手就抓住他的手腕,感觉轻描淡写。他还没反应过来,左蓝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他的脖子,向前走了两步,把他抵在了门前的柱子上,双脚离地。
左敬天大惊失色,拼命挣扎,但左蓝的手如同铁钳一般,将他钳得死死得,动弹不得。左蓝是他的儿子,他比谁都清楚,左蓝是一个没有修炼资质的人,而他可是金斗修士,却连一招都没有撑过去,况且左蓝走的时候明明断了一条胳膊,可现在回来了却是一条不差,只是掐住他脖子的那只手长满了蛇鳞,看着都让人头皮发麻。左敬天细思极恐,憋着一口气,道:“你是人是鬼?”
左蓝道:“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是魔。”
左敬天感觉气也透不过,涨红了脸,道:“蓝儿,快放我下来,我是你爹啊!”
左蓝道:“你若不是我爹,哪有你活命的机会?”手上一松,左敬天就落了下来,险此跌倒在地。
姜小白一直把他送到大门外,常楚楚也要去她外婆家了,姜小白晚上不放心,便让风言送她过去了。
姜小白回去以后,稍作犹豫,便去了姜离赋的房间,敲响了房门。
里面的人依旧谨慎,就听卞公公压着嗓子道:“是谁?”
姜小白道:“是我!”
一会功夫,门就吱呀开了。卞公公道:“侯爷还没睡?”
姜小白道:“睡不着!”人就走了进来。
卞公公就点了灯,姜离赋就走了过来,道:“清凉侯深夜造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姜小白轻叹一口气,道:“刚刚得到消息,朝廷已经削去了我的爵位,把我贬为平民,让殿下失望了。”
姜离赋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我早就猜到了。”
姜小白惊道:“殿下知晓此事?”
姜离赋道:“我只是猜测。你也应该知道,中夏国自立国以来,都是以剑封侯,但素字剑只有八把,皇宫又收藏一把,所以只能封七个侯,一个萝卜一个坑,其他人若想封侯,必须有侯爷要被削去爵位,而清凉侯隐居边陲,手下没有一兵一卒,自然惹人觊觎,特别是天路大元帅路长海,挂帅这么多年却没有封侯,经常被镇南侯嘲讽,心中自然憋屈,何况在他的治下却藏着一个侯爷,那就是你,所以他心里特别不平衡,心痒难耐,感觉你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几次请奏父皇,削了你了爵位,但父皇念及清凉侯先祖立下的不世之功,所以都没有答应他。
现在我七哥初登皇位,皇位又是篡夺而来,名不正言不顺,下面肯定人心不稳,而天路实力最强,而且路长海这个人是个小人,有奶便是娘,七哥削了你的爵位,肯定是用来安抚路长海了。”
姜小白这才恍然大悟,咬牙道:“原来如此!真是欺人太甚!”
姜离赋道:“清凉侯放心,只要清凉侯助我夺得皇位,我必定会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姜小白抱拳道:“多谢殿下!”
姜离赋道:“你的素兰剑呢?”
姜小白道:“已经交上去了。”
姜离赋便从储物戒里煞出一把剑来,外形与素兰剑一模一样,只是剑格处刻着一个“月”字,递向姜小白道:“这把素月剑是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你先拿着,待它日功成,你再用素月剑换回你的素兰剑。”
姜小白惊道:“这可使不得,这可是皇宫的镇宫之宝,属下不敢消受。”
姜离赋道:“现在你才是我的镇宫之宝。我不喜欢客套,你先拿着,我相信你一定会拿着这把剑换回你的素兰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