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克的左眼上好像真的有一处伤疤。

只不过很淡，几乎是看不清的。

“我很渴，跌跌撞撞的进了一家茶酒馆。喝了黄酒，身上的药竟然解了……”

讲述到这里，事情的脉络已经很清晰了。

涟漪攥紧了拳头，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心疼。

奎克那个变态！男的女的都不放过！

她和秦御风都中过奎克的药，所以她知道这种药会对人产生什么影响。

她中药的时候，是秦御风救了她，秦御风中药的时候，她正好也在。

而顾修完全是凭借自己……他凭借自己逃离了奎克的魔爪。

顾修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钢针狠狠扎着杜衡的心。

他感觉自己每一根神经都在绞痛，每一个细胞都在割裂。

如果当时，他直接把顾修从日山孤儿院带走，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顾修撑身要坐起，可他全身每一寸筋骨都绵软无力不受控制，呼吸骤起急促，脸色也变得难看。

“你不要乱动。”不等杜衡制止顾修，曹俊林就把支起上半身的人按回了床上：“老实躺着。”

“…什么药？”杜衡紧皱眉头，“小修……被下过什么药？”

“反正就是不好的药。”涟漪回答。

不等杜衡说话，她又道：“顾修，你几岁，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遇到了奎克。”

“还有。”秦御风看向顾修，眸中透着寒气：“这次给你下毒的人是谁。”

顾修是个很成熟的人，甚至，比很多年长的人还要成熟。

涟漪见过他敏锐机智的模样，嚣张狂妄的模样，也见过他失控暴戾的模样。

唯独没有见过他脆弱的孩子气模样。

而此刻，她见到了。

当她和秦御风问出这些问题时，顾修那空洞的眼睛湿了。

“去年……”

之后，顾修像是一个被拧紧了发条的木质玩偶，他用机械的声音，讲述了一个故事。

自从姐姐消失，顾修就彻底离开了杜衡独自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