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塘在五十年代初期的时候还是一片浅滩,53年政府开展填海造陆后,大批大批的工厂在此新建,使的观塘成为香江著名的工业区,居住在此的都是最底层的打工仔。而咸田则是观塘最穷的一个地方,名字意为彼等居于贫瘠之区,因寓意不佳两年后将改名为蓝田。
“大佬,还去不去?”肥仔林见陆文东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陆文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说道,“不管怎么讲,那都是我的场子。”
“那我把云哥他们都叫上。”
陆文东未受伤之前,手下的兄弟也不过只有四十几人,因为他没有油水可捞,手下人便也没有油水可捞,愿意跟他的自然就少了。观塘一战中,身死外加重伤残废的有十几人,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又散去了二十余人,导致现在跟他的小弟连肥仔林和黄广云在内也就只剩下七人了。
好在他早已打定主意不再混社团,所以手下人多人少倒也不是很在意了。叫上黄广云等人后,一行八人浩浩荡荡的前往赌档。
陆文东等人住在湾仔,由于海底隧道还没有开挖,要先坐渡轮到将军澳,再从将军澳白牌车也就是后来的公共小巴到观塘。
赌档就开在安田街边上,由三层唐楼改装而来,一楼被打通摆了十几张麻将台,由于客人吸烟太多,烟雾缭绕,更夹杂着兴奋的叫胡声,怒骂的点炮声,甚至是吐痰抠脚,三缺一等等,各种声音一起涌来,吵的陆文东头昏眼花。
“东哥!”
人的影,树的名,哪怕陆文东可能废掉的消息早已传开,看到他来了,看场的小弟还是忍不住出声问好。
“刀疤原在不?”陆文东扔过去一包烟问道。
“原哥在三楼呢”
“我去找刀疤原,你们在这里玩会,输了记我账上。”陆文东对身后的兄弟说道。
“大佬,我对麻将什么的不感兴趣,不如跟你你一起上去吧。”黄广云笑嘻嘻的说道。
陆文东知道他这是担心自己不能动手,一个人见刀疤原会出什么事,也没有解释什么,点点头应了下来。
二楼比起一楼的环境要好了些,同样大的面积,只开了一张牌九枱,三个番摊,四周则空出些位置摆十几把藤椅,置放些廉价点心和茶水,供赌客休息,不过那些已经赌红眼的赌客,往往茶水点心摆了一天都没人去碰,全部都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和桌上的赌注,几个纹龙绣凤的大汉此时坐在藤椅上搓着老皮闲聊,听到有人上来只是看了一眼就又不以为意的转过头去。
看到这一幕,陆文东还未觉得如何,黄广云的脸色已经阴的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