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们先飞起来在和我说这句话吧。没有理由再留下去了,你最好还是想想黑麒麟的尸体怎么处理吧,我已经帮你处理完一个了,不留下一点痕迹,干干净净。”迪亚蒙德向尼德霍格摆摆手,翻过墙壁离开后院。
“你这混账!”尼德霍格愤恨的咬牙道,重新变化回类人模式。
她跪在地上一拳猛捶下去,沉闷的响声从拳下传来,几滴晶莹的泪落无息地在地上。她无比的痛恨自己,完全没料到杀害社葬高哀父母的是迪亚蒙德,正是因为她的迟疑才让他们丧命于自己的家中。
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社葬高哀和弗洛伊德,自己本是来到他们家中看望,却发展成如今的模样。她走到黑麒麟的旁边,拂过他的眼皮,让他能好好安息,再抱起了他来到床上放下,鲜血淋漓的胸口中,灵枢已经碎成了渣屑。尼德霍格看得胸口隐隐作痛,她叹了口气,已经做好被冤枉的准备了。
她帮黑麒麟盖上被子,掩盖惊骇的伤口。刚转身离开,床边的柜子突然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摔在床上,让黑麒麟的腿不自然地动了动,吓了尼德霍格一跳。
尼德霍格怔然回头,惊慌地望向黑麒麟的尸体,现在可是三更夜半,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灵异的事件,要是黑麒麟突然回魂上身跳起来,她会被吓个半死的。微微受惊的她只好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情况,紧张地不住咽口水,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寒冷,不禁捂住了双肩。
时间静悄悄地过去,黑麒麟的尸体再无动静。尼德霍格长呼一口气,不知从何而来的阴风又吹得她毛骨悚然,打起十二分精神看着床上的动静。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应该是出于心中重重的愧疚之情,像是儿女守夜一样地待在社葬高哀的父亲尸体边。静静地盯着,才发现倒在床上的东西在顺着风飘动,尼德霍格站起身迟疑了会,那应该是一面旗子,但却是白旗,招魂幡。
她走到床边把旗子竖起来,发现上面写着黑字:先室梧桐母社氏太孺龙闺名暮帝皇之正灵。
尼德霍格皱眉看了又看,她依稀记得之前的土地庙内的灵位也有类似的语句格式,但是她还是看不懂究竟是什么意思。外面的风越刮越大,像是社葬高哀父母对世界不舍的咆哮。
看着招魂幡四处飘荡,尼德霍格跑了出去,把土地庙中的灵牌和香火盆一起带了过来。她把招魂幡立在黑麒麟的正面,把灵牌和香火盆放在招魂幡的下面,手中摩擦出一点小小的星火点燃未燃尽的香,伸出手护住香不被风吹散。
她不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但她还是做了,就像是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推动着她。香火愈燃愈旺,不但没有消散,香却逐渐恢复过来。灵牌上的金字散发着遍屋的金光,招魂幡也随风晃动得厉害。
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就连招魂幡应该招来的鬼魂都没有出现在尼德霍格的面前,她哽咽着俯下身,为香火盆挡住疾风。
弗洛伊德仍然陪在社葬高哀的身旁,黄金眸中布满血丝。病房的门紧锁着,只有呼吸器在呼呼作响。病房外面的走廊黑压压一片,却好似有影子在晃动。
病房的门并没有打开的声音,一位雌性龙类却突然出现在病房内,她的身材非一般的高挑,足有两米之高,秀丽亚麻黑短发和社葬高哀近乎一致,深红的眼眸将残暴之意尽然透露。身披着厚重的铠甲,腰间携挂着锋利的直剑,钢靴踩踏在地板上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雌性龙类来到社葬高哀的身边,看着她愁痛的脸,轻轻地撩起她的刘海,右爪拂过她的额头,俯身弯腰吻了上去,起身望着她微微一笑,便化作黑影消失在病房中,毫无踪迹。
弗洛伊德只是默然地看着,大气都不敢出。他揉了揉眼睛,转了转脖子,他觉得可能是因为疲劳过度而产生的幻觉,却又不禁握住了社葬高哀的右手,喃喃自语道,“社阿姨……不会是你的灵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