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社葬高哀即将砍向迪亚蒙德的时候,一个无人机冲破教堂的天花板,破碎的木屑落在迪亚蒙德和社葬高哀之间。社葬高哀赶紧后退,只见无人机在电火花的摩擦之间拉开一道跃迁门,夜枭从中突然出现,猛地向社葬高哀袭去。社葬高哀旋身挥剑,夜枭下蹲横过太刀,与巨剑摩擦出刺眼的火花。
同时夜枭腰间的打刀向前挥砍,社葬高哀抬起一脚把夜枭向后蹬去,自己也向后翻滚,和他拉开距离。夜枭朝社葬高哀甩出太刀,社葬高哀立刻向旁边躲闪,却见夜枭拿下机械臂上的打刀,使出居合斩向社葬高哀冲刺,跃在半空中旋身劈砍,社葬高哀的左肩瞬间鲜血四溢。社葬高哀狠狠地咬牙,左手抓住打刀的刀刃,任凭它在皮肉间切出伤口,用力地向下拉扯。
夜枭立刻脱开打刀,防止自己也被拉倒在地,随后他又抽出两把打刀,双手各持,向社葬高哀猛烈地进攻。社葬高哀巨剑与打刀并用,一起格挡住夜枭的来回攻击。夜枭打得双手生麻,高举双刀从上往下重重地劈下,一直向社葬高哀贴近,用肋差刺向她。社葬高哀用打刀拦下夜枭的重砍,向后退去半步躲开肋差,右手举起巨剑,旋转过身与剑尾骨一起并用,旋转回来向夜枭横砍。
夜枭右举两把打刀格挡,巨剑与打刀相撞,打刀的刀锋出现卷刃,产生的震荡让他难以握住刀柄,但依然在咬牙坚持。看着接踵而来的剑尾骨,夜枭用肋差去拦住,却被剑尾骨切断肋差与机械臂。肋差被弹到空中,在火光的照射下闪着红白相间的微光,随后插在木地板间。社葬高哀的巨剑重重地砍在夜枭的右侧腹上,瞬间血沫横飞,他向左边飞去,撞在教堂的墙上,猛吐一口鲜血。
社葬高哀握住自己左肩的伤口,半蹲在地喘气。
神凌珺翊的多功能无人机晃晃悠悠地来到夜枭身边,它漆黑的机身化为蜂巢一样的电子格调,重新涂刷为白色,中间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红十字。两端的机械臂慢慢地靠近夜枭的伤口,正当它准备治疗的时候,却被夜枭给拦了下来。
无人机怔了会儿,微微歪过机身,前端的镜头闪烁着红光,像是在询问夜枭为什么不接受治疗。
“迪亚蒙德。去治疗迪亚蒙德……她的伤更严重,不能……不能让她死。”夜枭拿起早已卷刃的打刀,撑着自己站起来,“我来拦住她……快点去!”
无人机的红光猛烈地闪烁,转身飞向迪亚蒙德。社葬高哀望着夜枭,把自己手中的打刀砍断,举起巨剑朝向他。
“我与迪亚蒙德的恩怨,你为什么要来插手?”社葬高哀厌烦地质问,语气中却又带着一丝怜悯。
“啊……没办法。”夜枭摇摇晃晃地站着,腹部流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他右边的裤腿,“这是她给我的命令,我必须要完成,哪怕牺牲自己。”
“不值得,别管命令了。”社葬高哀摇摇头,“你应该好好享受自己的人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为了感谢一直陪伴我左右的她。”夜枭咳嗽几声,又吐出一口鲜血,“你的黑发……很好看。”
社葬高哀不知道他是神经大条还是已经放弃了,在战斗中还能称赞自己,“别再硬撑下去了,你已经失血过多了。”她向迪亚蒙德那边望去,迪亚蒙德已经消失不见了。想必是和无人机一起跃迁到其他的地方去。
夜枭扑通一声地跪倒在地,嘴中的白牙早已被鲜血染成红牙。社葬高哀手中的巨剑化为火焰消散,赤红红的眼眸渐渐退散,重新将璀璨的金色展露,“你救得了她一时,救不了她一世。”
“是啊……就和她一样。”夜枭苦苦感叹道。
社葬高哀接不了话,她不知道夜枭在说什么。她深吸一口气,捂着左肩离开了教堂。
夜枭侧躺在木地板上,眼前渐渐出现黑圈,他感觉呼吸变得困难,手和脚变得冰凉。在他视线的右侧,教堂的讲台上,又出现了一道微微的蓝光,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噔噔作响,让破旧的木地板发出吱呀呀的声音,可是却不见人影。他现在不想死,他还有人要见。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最对不起的人,他没能救下的人。
夜枭觉得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他干脆平躺下来,静静闭上双眼。静默的漆黑最后,他的眼前渐渐浮现出神凌珺翊昨日的身影。他惨白的脸上浮起美满幸福的笑容,血液从咧开的嘴角边顺流而下。
“水树……没想到吧……我还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