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要告诉你的，不然我也不会在你面前召唤他了。”颜画鹛叹了口气，“影卫就是黑凤凰。”

“什么？”赵烈鹤惊愕道，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黑凤凰”。

“鸑鷟，他们是凤族中的少数民族。我们普通的凤凰，纵然能战死后浴火重生，却也难免有一处未能恢复，致残疾。而鸑鷟战死重生后，便是全身上下都完完全全焕然一新，从来不会致残。”颜画鹛一边解释，一边来到亭台的栅栏边倚着，像是在欣赏山峦美景。“所以他们是在战场上厮杀的好凤选，但可惜的是数量稀少，难以胜任兵部之职。我给了他们很多好处，才让鸑鷟愿倾心为我办事。”

“难怪总是见你粗茶淡饭，原来是去暗地里培养精兵了。”赵烈鹤点点头。

“我不像你，一有俸禄就去吃香喝辣逛青楼。”颜画鹛微微一笑，“如果要我升迁其他凤凰，我肯定会选择他们。但是很可惜，不能。”

“你可别以为我去青楼是为了尽享。”赵烈鹤慢慢走到她身边，扶上栅栏，“青楼里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只有显赫达官和风流才子才有资格去档次较高的姑娘身边。而那些黎民百姓，只能去低档次的地方。那里的姑娘换得勤，去得多了，总能看见同名不同貌的。”

“你颇有研究嘛，看来已经躬行不少回了。”

“和那里的凤凰来往，我总是能知道民间的许多事情。比在民间乱逛一天得到的消息要多得多。”赵烈鹤把视线移到颜画鹛的俏脸上，“话说你注意到没有，早朝时梧桐瑞凤旁边有根拐杖。平日他也是先于我们退朝，今日竟然等到我们几位丞相都离开了，还未离开椅子一步。”

“我知道你想说他是重生之后才有腿疾。”颜画鹛微微颔首，而后眉头微蹙道，“我也注意到了，但他究竟是因什么才重生的呢？”

“总不可能是他自己把自己摔死吧？你还记得前些日子自称信使前来觐见的那些龙类吗？”

“记得。其中的雄龙被梧桐瑞凤送进了哀鸣监狱，然后监狱被破，囚犯出逃。雌龙跟着梧桐瑞凤进了后宫，现在都没有消息。”颜画鹛蓦然转身和赵烈鹤相视，“难不成就是那雌龙伤到了梧桐瑞凤么？”

“我猜很有可能。”赵烈鹤点点头，“后宫的修复项目是由我负责的，那里有很多战斗的痕迹。虽然地面四分五裂，屋瓦散落一地，花草石柱都有燃烧的迹象。但由于破坏还不如哀鸣监狱的严重，我想那雌龙应该没有使出全力。”他把腰后的袋子取下来解开，拿出里面的物什——黑色的锋利碎片。“我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也许是那雌龙使用的。”

颜画鹛拿起一片端详，“有花纹，内厚外薄。可能是利器。”她用碎片轻轻划过自己的小指，殷红血液立现。她朝赵烈鹤微微颔首，用衣袂擦去碎片上的血滴，放回袋子里。

“不会吧，龙族真派了刺客来杀梧桐瑞凤吗？”赵烈鹤一时觉得哭笑不得。

“如果是专业的刺客，应该会让梧桐瑞凤全身残疾。”颜画鹛托起下巴思索道，“所以要么是刺客怕被发现便草率离开，让他整日整夜都忧心忡忡；要么是梧桐瑞凤已经把刺客收拾了，然后翌日安然自若地上朝。”

“也有刺客被梧桐瑞凤重伤暂时逃离的可能啊。”赵烈鹤打开装有碎片的袋子，取出一些碎片递给她，“我本来打算独自调查此事的，但既然你有影卫，我也就勉为其难让你也加入吧。让你的影卫四处去打探打探，我去和那些达官才子谈谈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颜画鹛接过碎片，对他狡黠一笑，“你直接说是去青楼就行，简单明了。”

赵烈鹤尴尬地淡笑几声，随后骂道，“你这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