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啥要和那个没啥能耐的家伙出来?就是为了学他的剑?”宋长缨揉着赵二小子的头,好奇地问道。
赵二小子抬头愣了一下,问道:“为何说先生没能耐?”
宋长缨噘了噘嘴,说道:“因为他很多次都没能保护好自己的东西……虽然我们都没有怪他,可他却因此怪罪自己。总是怪罪自己的人自然是没什么能耐的,因为他大多数的时间都用来后悔,而不是做出改变。也许说多了你不会明白,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个最浅显的道理,把自己变得更好也是对身边人的帮助。”
“可先生已经很努力地在保护我们了。”
宋长缨摇了摇头,说道:“可他却没能努力地保护好自己,步青。你也要知道,善待自己也是格外重要的事情。我其实是一个偏激的人,看不惯那些义字当头不管不顾热血上涌只知道提刀便上的莽夫,这江湖最重要的当然是一个义字,可把义当做最重要的东西的那些人往往没法活到最后。”
“我们都想要一个义字当头的天下,一个两肋插刀的江湖。可这都是我一厢情愿,如果你再长大一些,你会看见这看起来和和睦睦的大营寨里汹涌澎湃的暗流。”
赵二小子低头想了半天,说道:“所以这才是扶云手最高的境界。”
“你悟性很高。”宋长缨叹了口气,“远远超过了你的那个师傅。”
颜英回来的时候,天色都快亮了。
三个人见面,没什么寒暄。颜英以为陆言心早就死了,直到看到那惊破天来的一剑,才知道这剑榜第一竟然还活在人间。当时杀河血案他拼死保住了宋长缨冲出重围,而后宋长缨的行程他一概不知,想不到在这里能同时见到两个,更是激动地说不出话。
陆言心看着颜英早已过肩的长发和不加修饰的胡子,肚子里的话打了个咕噜吐出来却只能化为一声叹息。这三个人中相比之下他陆言心的日子竟然过的算是最好,让他心里难受万分。
宋长缨毕竟是女人,心思细腻,见到这两人兀自站着不出声,连忙给邓叔阳使了个颜色,说道:“你们在外面站着做什么?天快亮了让人家看笑话还是看秘密?还不赶紧进去!”
颜英也反应过来,陆言心和宋长缨到来的事自然不能让其他世家门派的人知晓,五人连忙进入营帐,颜英掐了掐眼窝,笑道:“今日一见,其实也算不得物是人非。”
陆言心苦笑道:“可我二人都记得当初颜氏英郎,英雄俊美,傲气逼人,现在竟然变成了个中年糙汉,又能说些什么?”
颜英大笑,说道:“这不就是了么!如果我当时不是响彻东极的颜氏英郎,我恐怕早就死在颜无昌的手里了!他们只不过是找不到好借口,可惜苍天有眼,让我在这大劫难逃之际见到你们,也算他颜无昌命中有这一劫。”
“我们二人可算不得他颜无昌的劫数。”宋长缨笑道,“我们是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
“你们在荒漠之中要求的那宝物,其实是一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