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这边的苏莹却突然噗嗤笑出声来。
她记起了她下乡刚来到这个大队的时候,初次见到李建设的情景。
记得当时那辆拉着知青的解放牌汽车刚刚停在大队部的门口,那个李建设就赶着他的牛车过来了。他是被指派来接那些被分配到四队的知青的。
苏莹第一眼见到李建设,觉得他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再一看,艾玛!这孩子也穿得太少了不是!
已经是深秋季节了,旁人已经穿上毛衣毛裤了,可那个赶车的李建设却是光着脚板,穿着一件单衣,还敞着半个怀。
苏莹都不敢看她,坐着敞篷车被风吹得快冻僵了的她,看李建设一眼,就会更冷。
她就坐在他的身后,情不自禁地便问了一句,“小兄弟,你穿这么少冷不冷啊?”
苏莹倒在炕上,调动自己的脑细胞紧急搜索前世的记忆。
她想知道1975年10月12日这天,她在做什么?
想起来了,她在割稻子,在拔花生,在将这些收割下来的庄稼碼到马车上。
然后每辆马车需要有两个跟车的,他们都是坐在高高的稻跺之上,跟车到场院。在那里,把这些成捆的稻子或者花生卸下来,晒干了好打场用。
她想起以前跟车的时候,马车一启动,高高的稻跺子便开始晃晃悠悠。记得她和小宗跟过一趟车,晃得他们东倒西歪的。有时候竟然会将她晃进他的怀里,她想离开他怀抱,或者是他想推开她,几乎都无能为力的。还必须借助马车的颠簸惯性来把他们分开。
或者是年龄小的原因,或者是彼此都心无旁想的吧,他们并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觉得害怕。反倒是觉得很好玩的,很开心的,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就到了地方。啊!年轻真好!
现在她可以回答小宗的问题了。
“小宗,我想起来了,是跟车的时候被晃了下来。你说,杨老四那车叫他赶的,他就不能慢点吗?他要是慢些,我也不至于被晃下来啊?”她故意埋怨马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