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熬过去了,以后谁也不要再提了,若是还有首尾没清,我再回来与你说,总要把此事糊弄过去。”
柳蔚这时倒是抬起了头,眼眶里包有泪珠,但说出的话却是另一回事:“昨日在殿上杀六王的是国师,并非是我,宫里应是没有什么首尾未清了,至于国师,我也瞧见,他让皇上押入大牢了……”
纪南峥这时倒愣了一下:“你说什么?不是你杀了六王?是国师?”
柳蔚揉揉鼻子,把事情全赖在国师头上,其实事实本就是如此,只是千孟尧这破嘴,到处胡说。
纪南峥听她说完,才坐直了身子:“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此事与你无关?”
柳蔚哪里敢就这么撇清自己,糊弄老人家,只能缩头缩脑的承认:“虽不是我杀的六王,但当时我也在殿上,唔,也是我使唤的国师去要的六王性命……”
纪南峥惊得一跳:“什么?你使唤的国师?那他被收监大牢,还不将你供出去?不行,我这就进宫,小黎,过来抱着你妹妹!”
柳蔚怕老人家一知半解,进宫会越弄越遭,忙将他拉住,又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通,务必让外祖父相信了,国师不会告发她,他们之间有自己的小秘密。
纪南峥半信半疑的停下,又打量外孙女,最后摇头道:“罢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最坏的结局,也不过是舍去我这条老命……”
柳蔚不许老人家再说这些晦气话,又哄着外祖父,说了许多宽慰的话。
半晌,老人才疲惫的对她摆摆手,道:“我烦得很,你别在我眼前晃。”柳蔚却厚着脸皮没走,瞧了瞧还睡得安稳的女儿,问:“小黎说昨日云府起火,是丑丑发现的,外祖父可知这是……”
容棱老神在在的换了衣衫,柳蔚看他如此镇定,忍不住扭头问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容棱正束着腰带,双眸抬了抬,不甚在意的道:“不知。”
柳蔚不信:“你女儿如此怪异,你却一点不惊?你分明是知道什么,快说,是什么?”
容棱路过柳蔚身边,顺手在她头顶摸了一下,转而去外头打水。
柳蔚忙跟出去,倚在门口道:“火都没起来就开始吆喝,先不说她会不会说话,就算她会说好了,那她是长了千里眼顺风耳?还是能未卜先知?”
容棱将水盆注满,就在院子里洗漱,也不搭话。
柳蔚过去围着他团团转,又扯他的衣服:“快告诉我……”
容棱就是不说,昨天被气,今天正是报复的时候。
他风轻云淡的把自己收拾干净,又给柳蔚打了一盆水,放在院子里,自己却去了前厅用膳。
柳蔚让他气得不轻,换了衣裳,洗漱完也紧忙跟上,走到一半却突然想到什么,回头问小黎:“你太爷爷呢?”昨日自己回来得也不算晚,小黎又跑去外祖父房里过夜,外祖父必然是知道她回来的,但却没来找她说什么,外祖父疼外丑丑,丑丑有这等奇异行为,他必然要找自己商讨,但老人家如此镇定,现在连容
棱也如此镇定,就一个憨头憨脑的小黎跟着上蹿下跳,怎么看都不正常。
小黎懵懵地指着院子另一头,道:“太爷爷还没起,他说昨日受了惊吓,心气不好,要多躺躺。”